紀英才被蘇瑾這一罵,著實下不來臺,他索性不要臉面,就這麼賴在蘇瑾面前,死活不肯走,“你!我就是不走,你還能打我不成?”

沐雪站在蘇瑾身後看著他,說話的語氣十分冷漠,“表少爺,謀害王妃的罪名,也是死罪。”說罷,她衝著沐春說道,“沐春,去請護院。”

沐春會意,立即高聲回道,“諾!”說著便要往外走。

紀英才臉都黑了,他一把拉住沐春,衝她吼道,“站住!我哪裡謀害王妃了?你們這是欲加之罪!”然後他起身,對著蘇瑾惡狠狠地說道,“好啊,你今日見死不救,日後我定要你後悔!”

說完,紀英才衝著屋內呸了一口,一個人灰溜溜往外走。走在宸王府的長廊裡,他一邊走,一邊憤憤不平地謾罵著,迎面竟差點撞上王管家。

王管家瞧清楚人後,笑著對他拱拱手,“這不是王妃孃家的紀少爺麼?”

紀英才瞧了瞧他,這才認出,來的人是王府管家,當即拱手回禮,“王管家。”

“瞧著紀少爺臉色不好,看著,像是在哪裡受了委屈了?”

“嗨,一言難盡。”

“您瞧瞧,怎麼還有人膽敢為難您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您若不嫌棄,不妨來小的屋裡喝口茶。小的我雖然人微言輕,幫不上您什麼忙,您權當和我絮叨絮叨,也好順順氣。”

這句話正和紀英才心意,兩人一拍即合,攜手攬腕,一同往王管家屋裡走。

另一邊,蘇瑾打發走了芸嬤嬤後,有些不放心地問沐雪,“就這麼把他打發走,妥當嗎?”

沐春也去安排午膳了,此時屋裡只有蘇瑾和沐雪兩人。沐雪瞧了瞧她,笑了起來,“小姐放心,我朝處罰逃兵罪,一般都是黥刑,最多是被流放,傷不了性命,也連累不到親屬。”

蘇瑾點點頭。紀英才這樣的人,為自己所闖下的禍事承擔責罰,也是應該應分的,沒準對他也是一種磨礪。

沐雪繼續說道,“其實二夫人也瞧不上她這個侄子,老爺生前沒少為他張羅出路,可他總是一事無成,二夫人也

很沒面子。恐怕也就是芸嬤嬤把他當回事了,若是我今日在門房遇著他來,定然直接打發了他,不會讓他進來。”

蘇瑾聽沐雪這麼說,突然想起打發芸嬤嬤的事,於是立即問道,“沐雪,我覺得芸嬤嬤留在府裡,總歸是個禍端。咱們有沒有可能,把她打發回蘇府去?”

沐雪看著她,臉上露出些許驚喜的表情,半晌才開口道,“小姐若是有此心,這事便是好辦的。”

“真的有辦法?”蘇瑾大喜。

沐雪點點頭。

中午,蘇瑾看見沐春準備的水果中有葡萄,瞬間來了興趣。她招來了饞嘴的明卉和明霏,帶著她們兩人,做起了葡萄果茶。

做法很簡單,將葡萄去皮去籽,放進石臼裡,搗爛後倒入杯中,再將泡好的茶水濾除茶葉,直接倒入葡萄汁中攪勻,一杯簡單的葡萄果茶就做好了。

喝著果茶,蘇瑾又動了心思:有葡萄,倒是可以做葡萄酒,所謂“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真是想念現代的一切一切,可如今卻連這個王府都出不去。明霏看出她的愁容,問她是不是在府中待悶了。

蘇瑾一臉驚訝地望著明霏,這個小丫頭雖說和明卉年紀相仿,可是心思要更為細膩,倒是有些沐雪的影子。

明卉笑道,“聽沐春姐姐說,每年七夕那日,皇家都會舉辦家宴。今年邊境戰亂,這幾日聽聞宮裡傳來話,說今年的七夕家宴取消了。但是民間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舉辦燈會的,王妃若是覺得府內苦悶無趣,七夕那日倒是可以邀王爺陪著一起去看看燈會。”

“七夕?七月七?”這才五月份,要等到七夕,還有一個多月呢,蘇瑾心裡不免哀怨起來。

晚飯後,蘇瑾坐在院子和沐雪她們一同賞月看星星,突然院子裡有人尖叫了一聲,然後整個院子便炸開了鍋。

芸嬤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