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只是以醉花眠去展開後續斂財計劃,會不會被極歡宮盯上。

要是名聲打出去了,斂財能力很強的樣子,那路晚煙和林棲月是不是還只用“還債贖身”就不一定了。

還有自己身為六品靈根卻成為了真修的事,一樣需要低調。

醉花眠供一個本身不是先天道體的路晚煙修煉真修功法就已經很難了,再供一個真修出來?不合理。

姜陽想著這些事,路晚煙過了一會便回到了這裡,坐下來之後很沉默。

“……她情況怎麼樣?”

路晚煙勉強一笑:“妄動通元煉寶決,引出了怯風炎蘭中的火靈力。只要體內散亂的火靈力太多,沒有被吸納到怯風炎蘭中,就會竄入她之前修煉真修功法開闢的靈脈中。還好,不是引動了心魔發作。”

姜陽皺著眉頭,緩緩說道:“心魔無形,但只會攻擊有了邊界的神魂空間。她既然已經被廢了真修境界,神魂空間自然也就潰散了。她這心魔,有些不同?”

“……棲月的神魂空間並沒有潰散。當年,小湯圓的母親,晚煙和棲月情同姐妹。小湯圓的母親與宮中另一個男修有了情意,暗中生了小湯圓。宮中安排下任務之後,我當時只差一點就可以踏入凝魄境。”

路晚煙低下了頭,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棲月屬火,我屬土,小湯圓的母親屬金。我們三人,本要一同侍奉那個真傳弟子突破到凝魄境。按照功法的需要,是要由我先煉化棲月度過來的火靈之力,同時又要壓制著不突破。但是當時我想著,只要我突破到了凝魄境,那麼我們三人就不再適合助那個真傳弟子突破境界。我的境界比他高,他只會反受其害。”

姜陽感慨不已:大宗門的真傳弟子這麼香嗎?三個爐鼎一起侍奉突破境界。

“我這麼做了,棲月也相信了事情可以這麼簡單,所以將自身靈力多度化給了我很多。”路晚煙閉上了眼睛繼續說,“結果,卻是被徹查。小湯圓母親私生孩子、壞了真陰元氣的事情被發現,罪責反而比我還重。”

“小湯圓的父親當時就發了瘋去阻止別人帶走小湯圓的母親,被直接處死。她母親最後被那真傳弟子以暴虐方式汲取全部靈力強行突破,也沒能活著回來。我和棲月帶著才三個月的小湯圓逃跑,最終還是被發現趕上了。”

路晚煙說到這裡,雙眼微微紅起來。

“我們自然不甘就這樣被抓回去,因此和宮中執法堂的弟子鬥了起來。”路晚煙回憶著往事,心情並不平靜,“我那時剛剛進入凝魄境,境界根本不穩。棲月更是將許多靈力度給了我,連固氣境都岌岌可危。為了脫身,我們都在強行催動神識和靈力。”

“在宮裡,我和棲月並沒有修煉多少用來鬥法的術法神通。面對凝魄境執法堂弟子帶隊的他們,我們自然都贏不了。我一戰跌落到引氣境,棲月的靈根受損性命垂危,小湯圓現在一直瘦不下來,就是因為當時受了波及。”

路晚煙說完了這一切,才終於掉下一滴淚來:“是我不該那麼蠢,以為突破到凝魄境就會避過這件事,讓小湯圓長大一點可以託付出去,我們也能多幾年時間。”

姜陽不懂她們極歡宮內究竟是怎樣的規矩,但想來怎麼可能如此簡單?

事情已經發生,姜陽也沒有說些什麼無用的安慰話。

路晚煙擦掉了眼淚繼續說道:“我們一下子失去了作為爐鼎的價值,宮裡也不願意繼續投入資源將我們再次培養到凝氣境巔峰。直接處死我們,三個人的投入就都白費了,所以才有用餘下壽元經營醉花眠,必須交夠一千五百靈石才能回覆自由身的懲罰。”

“棲月重傷垂危,小湯圓也受了傷,我只能想方設法讓她融煉了怯風炎蘭,讓全部的靈力都被怯風炎蘭吸納,同時可以延壽。給小湯圓用藥也傷了她的身體,現在病根仍然在。後來,我就帶著她和小湯圓來到了醉花眠。”

姜陽看她不再說了,這才開口說道:“心境不穩,神魂空間也更不穩,你是怕她的神魂空間再度被更多心魔攻破,才讓她融煉的怯風炎蘭吧?怯風炎蘭有清心寧和的功效,至少能緩一緩心魔爆發的問題。通元煉寶決將靈力都轉化到怯風炎蘭上,也不會讓靈力流入神魂空間,繼續滋養已經突破到神魂空間內的那頭心魔。”

還可以延壽。

路晚煙點了點頭:“但要解決那頭心魔,又需要棲月自己的神識足夠強大,冒險內視進入神魂空間,找出心魔,滅殺掉它。但心魔因遭遇而生,她不願去面對那件事。我試過三個辦法,只有一次是嘗試神識內視去解決這個問題。結果,棲月病了四個月,心魔應該又壯大了幾分。”

“心魔只能靠自己剷除,你也不能幫她,除非神魂奪舍一般進入她的神魂空間。”姜陽嘆了一口氣,“這可麻煩了。”

“道友見多識廣,如今,我只有把希望寄託在道友身上了。”路晚煙一臉堅定,“晚煙說到做到,只要道友能幫棲月解決這個問題,我能贖回魂契後,終身侍奉道友,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