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你的父皇昏庸無能,所以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東方卿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白茶拉了拉方祈的手。

方祈垂眸看她,“怎麼了?”

“你不怪我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

“你也沒有怪我,第一次見面,我是以一個普通的文弱書生的模樣出現在你的面前。”

對待親密的人,有時候難得糊塗,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白茶重新笑了出來,端起來了他遞過來的碗,喝了口湯,全身都跟著暖了起來。

他們究竟是為什麼能這麼毫無負擔的你儂我儂的?

東方卿猛然想起了不久之前,他師父說的沒有人會嫁給他這句話,難不成他師父早就知道了白茶的身份?

東方卿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方祈,心底裡頓時有種被信任的人給坑了的委屈感!

但沒有人關心他。

今天這一頓飯,除了東方卿,所有人都吃的很開心。

東方卿飯也沒吃,就跑到了竹林裡練劍去發洩自己的不滿。

方祈則是帶著白茶在月色裡散步。

她髮間的小花還如清晨時一般開的正好,卻還是不及她的笑容。

白茶能感受到他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抿了抿唇,被他牽著的手也不由得加大了點力氣,“方祈,我不想那麼快回去了,如果我回去了,我肯定就很難見到你了。”

方祈淺淺一笑,“那就不回去。”

白丞相疼女兒是真的,但是想把女兒的婚姻所帶來的利益最大化也是真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同意白茶與一個江湖人來往,就算白茶不嫁給太子,那也得嫁給其他皇子,或是王爺世子。

白茶見他沒有打算問自己為什麼,她好奇的說:“你就不打算問問我是怎麼回事?”

“不需要問,我會支援你的選擇。”他停頓了一下,又笑著補了一句:“除了你要離開我的這個選擇。”

白茶彎起了眼角,眼底裡的眸光更勝夜間裡皎潔的月光,“但是我想送一封信回去,至少讓我爹不要覺得我還是被人給綁了。”

至於說什麼讓他不要來找她的話,白茶心道,不論她怎麼寫,他爹也肯定是要派人找她的,現在關於相府千金失蹤的訊息也還沒有傳出來,可見白丞相是故意封鎖了這個訊息的。

萬一白茶被人綁了的訊息傳出去,那她想嫁入皇室,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方祈道:“我們可以去找信使,把信送回帝都。”

“好。”白茶又滿是好奇的問:“對了,還有你的那把刀,它真的能削鐵如泥?”

方祈笑道:“我帶你去看看。”

那把刀有守衛看管,但這些守衛對於方祈來說算不了什麼,他帶著白茶來到了一個屋子,那把刀就掛在屋子最裡面的牆上。

方祈拿下了刀,送進了白茶的手裡。

白茶第一感覺就是刀很重,她把刀拔出了刀鞘,刀身上泛出來了寒光,“這就是那些江湖人想得到的刀,好像也沒什麼令人驚豔的地方……要是我拿著這把刀走出去,你說那些江湖人會不會對我俯首稱臣?”

方祈搖頭,又點頭。

“什麼意思?”

他笑,“你拿著刀走出去,不至於讓他們對你俯首稱臣,但是你帶著我走出去,你想要誰來俯首稱臣,我都可以替你做到。”

白茶“哇”了一聲,誇張的說道:“方公子,你好狂呀。”

那她是沒見過他年輕時候的樣子,那才叫狂,現在的他可是沉穩內斂多了。

見她拿著刀累了,方祈伸手接過,“這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兵刃而已,是一些無知之人,把它傳的玄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