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看著她的臉,他心中對於她的奇怪又多了一分,比如說,為什麼突遭大難之後,她還能這麼笑出來。

又比如說,她明明還很虛弱,沒有血色的臉也談不上多麼好,可她為什麼能笑的這麼好看?

也許是認為自己出現了錯覺,他俯下身來,離她的臉越來越近。

太近了。

兩個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可他停住了,不再靠近,也不退後。

白茶眨了一下眼,她往前,選擇完成了剩下來的那一段靠近的距離,輕輕的碰到了他的唇。

方祈那長長的眼睫輕顫。

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臉,張開了嘴,加深了這個輕吻。

他想,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直以來,他對於任何東西都沒有什麼過多的偏愛,現在想來,他所有的偏愛都是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體會到了輾轉廝磨的樂趣,抓著她不肯放開,又小聲的,用著甜膩的聲音說:“白姑娘,我喜歡這樣親你,你喜歡嗎?”

什麼君子?

在這種時候,他表達自己的感受毫不遮掩,更是不懂何為委婉。

好在白茶也並非是個矯情的人,她埋在他的懷裡笑著,“喜歡。”

方祈便得到了一個訊號,他以後也是可以這樣親她的,然後他便開始了得寸進尺。

當天晚上,白茶看著抱著枕頭來到自己房間的人也沒有計較,事實上,她現在睡覺都沒了安全感,不論是誰,在被接連綁架了三次後,都會沒安全感。

方祈徹底的忘了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他睡在了床的外側,把她摟進了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小聲的在她頭頂哼起了歌,哄著她入睡。

這應該是一首歌謠,但她聽不懂詞,便輕聲問:“這是哪裡的話?”

“蘇州話。”

“你是蘇州人?”

他點頭,“以後我帶你去蘇州看看,好嗎?”

她笑,“好,你接著唱給我聽。”

他依言,又小聲的哼唱了起來。

吳儂軟語,輕清柔美,她雖然不知道她唱的是什麼歌謠,就連一個詞都沒聽得明白,但是他的聲音裡藏著某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沒過多久,她就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身為神偷,黎洛洛不僅是輕功過人,耳力也過人,她待在隔壁房間裡,聽著旁邊的動靜,搖頭嘖嘖兩聲,“怪事,大男人都會唱歌哄人睡覺了……”

白茶的身體過了幾天才算是好的差不多了,不過她的手上也確實是留了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的手上被割的傷口過深,現在不影響她的活動就已經是幸事了,就一個疤痕而已,她也並不在乎。

更何況她的手腕上還有那麼一個手串擋著。

她今天又穿了一身新衣裳,上襦桃粉色錦衫,下裙乃是珍珠白裙衫,金色的蝴蝶簪子淡淡綰起烏黑飄逸的及腰長髮,飄逸靈動。

白茶看了眼周圍女孩穿著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對方祈說道:“我穿成這樣,好像不方便行動。”

出了門的女孩都是儘量穿的簡潔輕便一些,哪有姑娘家像她這樣穿的繁瑣豔麗?

方祈扶了扶她髮間上的金簪,笑道:“白姑娘,我可以揹你。”

換而言之,他很喜歡自己給她挑的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