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米鋪?”看著面前的牌匾,鍾發白嗤了一聲:“應該是湘西米鋪吧……”

大排檔老闆兼士多店老闆,山西佬,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揉著眼睛行了出來:“喂,你是誰啊?我這個人綽號叫做山西佬,我開的米鋪,當然是山西米鋪啦!”

“哦,那米呢?”鍾發白嘴角微彎,指著擺滿日雜百貨店鋪頭,以及卷閘門旁邊的爐頭菜架,繼續追問:“你既然掛著米鋪的招牌,那你的米擺在哪裡?

現在我要買米,要三十斤糯米,要五月初五開始,在太陽底下曬足一百天不沾無根水的百日米……”

“我挑!哪條法律規定,我掛米鋪招牌,就必須得賣米的?

還不能被雨淋到的百日米?

誰這麼無聊,把糯米放在太陽底下曬足一百天,而且還得守著不讓雨淋到的?

我看,你明顯是來惹事的!”

山西佬挽起袖子,挺著大肚腩頂到鍾發白面前:“我可警告你,別以為我長相老實就好欺負!

出門打聽打聽,我山西佬也是這幾年家道中落了。

要是往前推個幾十年,就你這種草民,殺了都不管埋到!

別以為我在吹,從我祖父那代算起,我家出過軍閥大帥,出過保安隊長……”

嘴巴猶如一把機關槍,山西佬咋呼老半天,就是不敢動手,嘴強者,實錘了。

從暗示說到明言,面前這傢伙,居然不知自己在說什麼,鍾發白完全無語了。

一把將他推開,老鍾扯過一張摺疊椅坐下,一臉正色說道:“別鬧了,今天我來找陳阿友的,他住在哪,快叫他出來。”

“嘿,找人就找人,早說不就行了?

扯什麼百日米,擺明就是在耍我!”山西佬一巴掌拍得餐桌上的油瓶醋罐跳了起來,他指著鍾發白哼了一聲:“大爺我心情很不好,忘記陳阿友住在哪裡了,就記得他為我打工的!

還有,今天我不做你的生意,想找人,去外面找,別杵在我的店裡。”

這傢伙又犟又賤,簡直就是一個棒槌!

鍾發白搖了搖頭,起身走出大排檔。

正當老鍾準備找人,打聽一下陳阿友,無意看到一個女人拉著一對雙胞胎女孩從電梯方向走了過來。

“這位太太,不好意思,我想打聽個人……”鍾發白迎了上去,話說一半,眉頭就皺了起來——對方身上帶著一縷讓他很不舒服的汙穢陰氣。

何太太突然被人攔住去路,而且對方長相還有點兇惡。

她警惕將兩個女兒護在身後,冷聲回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住在這邊的。

我今日帶女兒過來訪友而已,你想找人,找那邊計程車多店老闆打聽吧。我們還有事,失陪了。”

匆匆應付兩句,何太太拉著兩個女兒,準備從鍾發白身旁繞過去。

鍾發白舉起胳膊,攔住三人去路:“這位太太,請恕貧道直言,今天你們是不是去過什麼不乾淨的地方?”

不乾淨?

高老師家裡很乾淨啊。

反而你這個人自稱貧道,可不管怎麼看,都很像粵語長片裡面的那些惡霸反派啊。

何太太以貌辨人,瞬間做出判斷,面前這個男人是奸的。

“抱歉,我們從來不去不乾淨的地方,這位先生,我不知你在說些什麼,你再不讓路,我就報警了。”何太太拉下臉,從手提包取出一部大哥大。

鍾發白鬱悶看著面前這個突然翻臉的女人,從褲兜掏出兩個硬皮本子:“喂,這位太太,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不是壞人,你看,我有道士證的。

而且我還是港島警隊,抓鬼部隊的道術顧問。

就算你Call阿Sir過來,等下他們還要對我立正敬禮呢!”

“我看,除了報警,我還要打個電話給青山精神病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