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出信紙瞅了一眼,老陳的火氣,那是噌的一聲湧上腦門。

因為信裡只有一句話——哥,一個月幾百塊,你玩什麼命啊?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甫義這麼好的同志,怎麼會有這麼一個離譜的弟弟!”陳領導氣得當場將這封信撕成粉碎。

站在一旁的鋼牙面露猶豫,一直沒講話,高高瘦瘦的愛美神偷偷拉了他一下:“別講出來啊!

如果讓領導知道,阿頭弟弟跑去港島做賊,他的烈士稱號,說不定要被剝奪的。”

鋼牙聞言一怔,低聲說道:“好,我識做的。”

二人等到陳領導略微消氣,連忙攙住對方,頭也不回走出陵園。

或許被甫光那句話氣到,原本計劃下午飛往羊城的陳領導,由於血壓過高,不能夠上飛機,只能推後一日。

與此同時。

東南沿海幾個省份,但凡有資格飲大紅袍的人,個個都在接受工作組的調查。

眼見即將查到自己這裡,黃領導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蔡元祺的提醒才過去幾天,京城便派人下來了。

而且,這個工作組的牽頭人,竟然是老楊——這規格,太高了。

“我說姓蔡那麼好心,還專門打電話過來提醒我?

大紅袍,大紅袍,十幾個人的京城工作組,千里迢迢過來南方查幾斤大紅袍?

肯定是我送給他的茶葉出事!

混蛋不告訴我實情,還慫恿我去搞恐龍頭骨。

王八羔子的,他這是覺得我死定了,最後還要利用我一把!”黃領導一臉煩躁,起身在辦公室來回走動。

砸了幾件擺件,他稍微冷靜了一點。

坐下點好一支蔡元祺送來的雪茄,黃領導低聲沉吟:“不行!我得想個辦法,轉移一下大家的視線,為我爭取一點安排後路的時間。”

說到這裡,他取出一部特製的電話機,主動撥通蔡元祺的號碼。

本想出門前往大館上班的蔡元祺,突然接到黃領導的電話,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拉起聽筒:“喂,是我。有什麼事?”

“上次我們講的那個恐龍頭骨,我已經拿到手了,現在,我要如何交貨?”

“這麼快?”蔡元祺有些驚訝,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過兩日,我安排一艘貨輪過去羊城碼頭,你派人將恐龍頭骨裝入一隻集裝箱,噴【特強三鞭丸】的塗裝,碼頭的人,就會將箱子送上貨輪的。”

“想不到,羊城碼頭裡面,也有你的人。”

“呵呵,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那是,蔡Sir神機妙算,我們這些粗人,哪玩得過你呢?”

“老黃,我聽你這話,帶著怨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

“沒有,突然有感而發,我誇獎你而已。”黃領導抿著嘴巴,右手五指,輕敲一隻特製的手提箱:“好了,不說廢話了。

這次為了把這隻恐龍頭骨從候城運過來,不說我的手下死了多少人,就是候城那邊的王牌特工,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死掉了。我有一個要求——先給錢,再收貨。”

“什麼!老黃,這不符合規矩啊。”蔡元祺表情一凝,提高語調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