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Sir,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只是想請你下次改變主意之前,能不能給我先打個招呼啊。

我關淳這支旗再小,底下也有一幫夥計跟我吃飯的。

這些年,您說往東走,我哪次往西行?

你我相交合作十幾年了,今天,連這點體面都不能給我留?”關淳抬高語調,以往儒雅的面容,隱隱有點扭曲。

他本身就是關家家主,在港島警隊擁有一定的勢力。

岳父厲和,又是華人商會親英派系的大佬,他的職位比不過蔡元祺,可論勢力,其實不遜對方多少的。

見到關淳動了真怒要與自己翻臉,蔡元祺很清楚,今天不給對方一個說法,那肯定是不行了。

唉了一口氣,蔡元祺掐滅雪茄:“老關啊,白手套這件案子,我先給你說聲對唔住。你冷靜一點,聽我慢慢給你解釋……”

花了大約十來分鐘,蔡元祺臨時編出一套委屈的說辭。

大致意思:鬼佬馬修和丁雲峰約好,將白手套屈成恐怖分子,指定由男人婆辦理,利用這種類似借殼上市的方式,將鑽石案給破掉。

“為了一個男人婆,丁雲峰跑去同鬼佬馬修講數?”關淳將信將疑,他覺得蔡元祺在糊弄自己。

蔡元祺聳聳肩膀:“事實就是這樣,丁雲峰那人,出了名的念舊情,你不信的話,可以搵鬼佬馬修求證嘛。”

“那又不至於……”關淳目光爍爍。

這種官場上的暗箱操作,講究一個睇破不說破。

他和蔡元祺是盟友,大家可以摘下面具互懟,可找鬼佬求證,那就是鐵頭娃了。

“那就OK咯?

現在,我們的關署長氣消了吧?”

蔡元祺重新點上一支雪茄,他臉上再次堆出笑容:“老關,你我都是在鬼佬手下做事的。

別看我是警隊一哥,其實很多事,我都做不了主的。

大家都是做頭的,你應該體諒我嘛。

好啦,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週末!這個週末我來組局,叫上幾個大明星,大家出海玩一圈回來,咩火都消啦。”

關淳面色稍緩:“到時再講啦,你知,每個週末,我都要陪老婆回去睇她老豆的。”

“哈哈,伉儷情深,羨慕羨慕。得了,我在大館那頭還有事呢,走先了。”

“我送你。”

“不用麻煩,留步,留步。”

幾分鐘後,目送蔡元祺座駕遠去的關淳,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與蔡元祺打了十幾年交道了,對方一心鑽營仕途,他卻是從基層一線,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固然,他今日能夠成為中區警署署長,免不了藉助關家和厲家的力量。

可他本身能力並不差的,蔡元祺有沒說謊,從對方的臉部表情,他已經判斷出來了。

忍著一肚子怒火,關淳終於等到下班的時間。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好腹稿,準備透過老婆,在這個週末,請老丈人厲和幫忙去上面疏通一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