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米仔識趣搬來二扇藤編屏風,隔出一個獨立的臨時包間。

韓賓一邊幫丁雲峰倒著茶水,一邊笑著打趣:“峰哥,今日我們有事求人啊。你這樣搞法,滿漢樓還以為我韓賓上門來收保護費呢!”

“呵呵,歐兆豐這個人,既有一點膽小怕事,又有一點清高孤傲。

先用你賓尼虎的名頭嚇一嚇他,等下我們就容易開口多了。”

丁雲峰呡了一口茶水,目光透過屏風間隙,盯著大廳中,穿著白色夥計襯衣,頭髮用髮夾撩起,用力拖地的趙港生。

佔米仔和韓賓都是精細人,聽到這話連連點頭。

趙港生在前不久,還是貴利全手下的頭馬,憑著江湖人敏銳的直覺,他很快發現有人在觀察自己。

警惕抬頭,趙港生恰好看到歐兆豐面色發白,走到臨窗一張桌子,與洪興葵青區話事人韓賓握手說話。

“壞了!這頭賓尼虎怎會在這裡?”趙港生臉色大變,丟下拖把快步跑了過去。

假裝踉蹌推倒屏風,頂著幾道銳利的目光,趙港生故做恍然,笑著上前:“賓哥你好,我是和合興四九趙港生,拜門大佬和合興草鞋貴利全!

我這位師父老實生意人一個,如果有什麼得罪,請賓哥你說話,小弟一定做到。”

刻意將歐兆豐擠在身後,趙港生心中暗暗著急。

誰知,聽到他這番自報家門,身後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

“怎……怎麼,阿生,你,你是社團人員啊?”歐兆豐捂著心臟,暗罵龍昆寶太過奸滑,居然給自己埋雷。

回想趙港生一早過來,自己可是整了他好幾次,膽小怕事的歐兆豐——怕極了。

坐在一旁看戲的丁雲峰,發現歐兆豐的面色越來越不對。

熟悉《金玉滿堂》劇情的他,突然想起老歐患有心臟病。

果斷喊人取藥過來,眾人喂水塞藥掐人中,一陣忙活,總算將處於暈厥邊緣的歐兆豐拯救回來。

“唉,我們不過有一點事想請歐師父幫忙而已。

看看你,搞得差點將他老人家送走。”佔米抹抹冷汗,抱怨看著眼前這位顏值不遜自己的靚仔。

韓賓同樣指著趙港生狂懟:“你個撲街都不用腦子想想,就憑你大佬貴利全,我賓尼虎要做事,他一個夕陽社團的草鞋擋得住我?”

趙港生訕訕賠笑,他都是關心則亂,哪不知以韓賓在道上的聲威,自己那個大佬根本扛不住?

“韓賓,佔米,行了,你倆少說幾句,這位靚仔也是出於好意而已。”丁雲峰眼見歐兆豐被白車帶去吸氧,苦笑掏出兩張名片:“阿生,是不?”

“這位大佬,您好,小弟趙港生。”看到韓賓和佔米被丁雲峰一句話就壓了下去,趙港生便知這位才是話事人。

“這是我的名片,等歐師父的身體好轉。勞你轉告他,我們想花錢在他手中買來一張燒烤的秘方。

價錢什麼,一切都能商量,就是時間得快,我們急著用,等不了多久的。”

“丁、雲、峰?”趙港生接過名片,臉色頓時大變,艱難吞了一口唾沫:“原來是赤柱的峰哥,您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你認識我就更好了,今天打攪你們做生意,不好意思了。佔米,給錢,我們走。”

丁雲峰笑了笑,對於趙港生,他真的很有好感。

不止因為對方那張臉,而是此人在電影中真的改邪歸正,從一個放貴利的古惑仔,轉型為一個廚師。

佔米丟了一疊錢在桌上,順便也給了趙港生一張名片。

“我看出峰哥很賞識你,如果有事就打我的電話。大家都是和字頭的,我叫佔米,和聯勝四九,拜門大佬苦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