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大事兒了嗎?陶哥看上去很著急啊,那臉色,我入職以來就沒見過他這麼臭臉的時候。」小王轉身就靠在外面的工位旁,跟其他人八卦。

男的偷閒摸魚,端著兩杯咖啡從茶水間慢悠悠走回來的同事側頭瞧了眼緊閉的磨砂門,笑著道,「都被偷家了,能不急嗎。」

「啊?陶哥家裡進賊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偷都這麼大膽了嗎,挑這時候進屋?」小王沒理解,低頭瞧了眼手錶,然後側頭眯眼看向外面的大太陽,「這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值很多錢?」小王下意識小聲,伸出右手,幾根手指貼合,熟練地搓了幾下。

其他同事也很好奇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抬頭眼巴巴看著知曉內情的同事。

「嘖,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回樓上工作去,還有你們,工作工作。」那名同事就算再眼拙,也能看出來陶爸爸對自家女兒談戀愛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但凡是個家長都得著急,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現在不工作,等著加班啊?」

「......」小王還想在這兒待會兒,畢竟這邊的氛圍比樓上好了太多,他在樓上都不敢大喘氣兒,但他此刻更不想加班,只得打了聲招撥出門坐電梯。

此時的辦公室內,陶爸爸瘋狂地給陶媽媽進行訊息轟炸,向她證明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可惜,幾十條訊息加圖片發過去了,陶媽媽那邊仍舊沒有一點動靜。

他從為數不多的表情包裡找到一個發了過去:【呲牙兔開門探頭,配字:幹嘛吶?】

陶爸爸脫了外套靠在椅子上,翻看著自己發過去的訊息,生怕有一絲遺漏,然後反覆重新整理頁面,胸膛劇烈起伏,鼻子喘著粗氣,明明是潮乎乎陰溼溼的春天,他卻急得出了滿腦門的汗,又隨手拿起小王送來的檔案,往身上扇風。

以上動作一直重複了將近十五分鐘,直到陶媽媽十分淡定地回了一句:嗯,知道了。

陶爸爸不信邪地又重新整理了幾次頁面,還退出重新登入,再斷網重連,訊息頁面最下面還是這一句。.bμν.

「......」陶爸爸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中午睡覺還沒睡醒。

他遲疑地抬手,往自己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嘶~疼。

沒做夢。

那她為什麼能這麼淡定?!

就在陶爸爸又要發瘋的時候,陶媽媽再次發來訊息,仍舊是一句話:晚上回家說,開會呢。

開會,那能理解。

沒多少時間,陶爸爸就隨便安慰好自己,轉手發了兩個從‘皇親國戚前途無量"裡偷來的表情包。

【兔子警官拿著對講機,配字:收到收到/jpg】

想了想,又發了一個幾乎隔兩天就要發一次的自制表情包【陶爸爸對著鏡頭笑著比心,配字:老婆,愛你呦~/jpg】

陶爸爸抖著腳,另一隻手不耐地敲著桌子,左等右等沒等到陶媽媽的訊息,倒是樓上小王又給他發訊息說檔案的問題。

他認命放下手機,試圖專心工作,可腦子就不把面前資料夾上的字讀進去。

校門口還有記者?!

他突然想起這茬,煩躁又擔憂地看了眼時間,心裡就是萬分不踏實。

總有種自家精養了十幾年的小香豬,即將被隔壁田裡隨便種的大白菜勾走了的憂愁。

這破工作什麼時候能做完,什麼時候能下班啊。

陶爸爸煩躁地翻開資料夾,把裡面的紙翻得‘嘩啦啦"作響。

桌下,沒消停幾分鐘的左腿,又開始踩縫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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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

傍晚最後一節課終於在迴圈了兩遍的放學鈴中結束。

難得傍晚不用訓練,陶幽和洪熙淇早就把桌面收拾整潔,在座位上蠢蠢欲動。

前幾天食堂來了個新大廚,燒的炒麵一絕,次次剛出鍋就搶光,就連體育課百米測試不及格的同學都拿出了驚人的爆發力跑去食堂搶面吃。

甚至有人拜託田徑隊的同學幫忙搶。

可惜陶幽他們天天要訓練,每次都趕不上趟,就連面的渣都沒見著過,只能從別人的描述中進行一番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