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背過身,彎腰,抬腿,抻手的一套動作幅度做得更加誇張,嘴裡的話像是特意說給某些人聽的。

洪熙淇默默把陶幽拉遠了些,確保那些人聽不見她們聊天聲後,又接著從兜裡拿出那個用紙巾包著的餡料滿滿的肉包子,一口下去,嘴裡爆汁,她滿足地晃了晃頭。

「小幽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早晨的太陽再猛烈,還是阻擋不了那股瀰漫了一

整夜的寒意。

陶幽迎著太陽光,慵懶地半眯起眼,把領口的圍巾往上扯了扯,雙手插兜聳著肩,「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看了,旁邊那幾個房間住的不是七中的,就是三中的隊員。」

「所以,你昨晚聽見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兩個學校中的其中一個。」

洪熙淇沒有多餘的手,便一跺腳,「我就說。十三中那辮子男動作挺快啊。」

「今天電梯裡那幾個七中的,本來還聊那麼開心,看我們進去了,就都閉嘴了,相互拉拉扯扯,那眼神遞來遞去的,還一直瞥我們,真當我們眼瞎。」

「一看就有事兒。而且他們是從上面的樓層下來的,可是上面那幾個樓層,基本上都是那些工作人員,裁判,舉辦方的房間,除了多出來的那些個選手和教練被安排在樓上的房間。」

「一大早的,他們那麼多人從樓上下來......」洪熙淇說著,跟陶幽默契對視一眼,恍然笑道,「七中這幾個人,夠狡猾的啊,那麼早就去敲門,也不怕主事兒的人還沒醒嗎?」

門口的人越來越多,一輛輛大巴也有序開過來,在大門口排隊。

陶幽抿了口水,把噎在喉口的蛋黃艱難順下去後,輕輕拍了兩下胸口,「七中的人今天早上去樓上是幹了什麼,現在也只是我們的一個猜測。譚教練他們被叫走具體是因為什麼,得等他回來以後再說,咱們沒有證據的事,千萬被在外面很篤定地開口說,自己不確定的就更不要說了。」

洪熙淇表示瞭解的點頭,但跟著還是撇了撇嘴,「但現在除了這件事,也沒有其他什麼能讓所有教練在一大早的上去開會啊。七中的人一大早這麼大陣仗,說不定還有其他人也看到了呢。就算我們不說,也會有其他人出去亂說,七中自己的那些人說不定現在就在迫不及待地宣傳自己的‘偉大事蹟呢。」

陶幽把另一個茶葉蛋放進書包,回頭遞給洪熙淇一顆薄荷糖,「咱們別多嘴就行。其他的人愛怎麼說怎麼說,至少這樣最後找不到我們身上。」

「這樣,我們一會兒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按兵不動,看譚教練那邊回來了怎麼說。」陶幽把薄荷糖咬碎嚥下,盯著地面上的小石子,「我猜,都等不到我們自己去說,譚教練那邊就先來找我們了。」

洪熙淇跟著摸著下巴點頭,「嗯,就那個辮子男還有跟著他的那幾個隊員......嘖,不把我們扯進去才怪,畢竟他們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把他們供出去的吧。」

「被自己的合作伙伴被刺一刀......嘖嘖嘖,這滋味,不好受啊。」

洪熙淇靈光乍現,「他們會不會以為是我們說出去的,然後來找我們麻煩?畢竟我們沒有答應他們一起搞事情,我們現在嫌疑最大......」

還真有這種可能......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什麼好不好受?什麼嫌疑?你們在說什麼?是又出了什麼新的懸疑劇?」嘴裡叼著同款肉包子的顧易驀地在兩人身後冒頭。

陶幽條件反射地拎過書包往後一甩。

「啊!」顧易仰頭往後倒退一步。

「......對不起。」陶幽收了書包,道歉,「沒傷到吧?」

洪熙淇則是嚇得直接被最後一口包子噎在胸口下不去,猛咳了幾聲才好。

「你丫的,躲後面說話幹嘛?哪來的這毛病?」洪熙淇難受地皺著眉,看到顧易揉著半邊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活該。」

陶幽的包是帆布做的,顧易一開始也沒覺得自己臉上有多疼,連紅腫都沒有,直到他瞧見自己拿著包子的手空了,大半個包子掉在了地上,沾了汙水,沒法吃了,才隱隱感覺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