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回想起宋逸勉的那句話,不得不說,他當時聽到的第一個反應跟宋小安是一樣的。

宋小安故作驚訝地伸手擋在嘴前,「不會吧,不會吧,真被我說中了?」

「屁!你哥親口承認的!你不信就去問!」顧易趾高氣昂地抬手指向宋逸勉,雙眼十分有底氣地盯著宋小安。

謝餘聽他們聊天,都沒法集中注意力聽宋逸勉說話,回頭在宋小安背上輕輕一拍,「等會兒再聊,問小宋事情呢。」

宋逸勉見謝餘過分緊張的模樣,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實情,只是拍了拍謝餘肩膀,安慰道,「沒事,覆盤上午的比賽而已。」

謝餘擋開宋小安的腦袋,看了眼顧易搖頭晃腦顯擺的表情和動作,撫了撫胸口點頭,「沒事就好。剛才你們過去,我這右眼皮就一直跳。」

宋逸勉安慰一笑,「謝餘姐,你別疑神疑鬼的了。你要是真緊張,喏,免費勞動力在這兒呢。」他說著,衝駱蕭惟努了努下巴,「讓表哥帶你出去兜一圈,這附近挺多果園農家樂,還有一個什麼花田,摘點水果,拍拍照片。這免費的勞動力和錢包,不得使勁兒使喚使喚。」

駱蕭惟抬腳給了宋逸勉一下,不喜不惱地抬眼瞅他,像是在看一個傻子,「大冬天的哪兒來的水果,哪兒來的花,外面下雨看不見啊。怎麼,這才多久不見,這眼睛和腦子就已經這麼不好使了?」

「行了,沒事就行,你回去坐著吧,別把後面的觀眾的視線擋了。」謝餘和宋逸勉默契忽略駱蕭惟的打岔。

張三這會兒才出聲問道,「覆盤?這麼快?」他看了眼手錶,「這一般不都是晚上開會的時候的事情嗎?」

袁宇洲堅信宋逸勉的話,更不允許別人質疑,他反駁道,「什麼時候有空就什麼時候覆盤唄,萬一一會兒還要跟剛才那幫人比賽呢。再說覆盤時間,時間短,那隻能說明我偶像打球厲害,沒有那麼多毛病。」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隊長和教練兩個人,一個晚上,給你一個人覆盤都不夠用的。」

張三懶得跟袁宇洲計較,反正在他那兒,宋逸勉說什麼都是對的,自己扯不過他那些歪理,只好無奈笑著點頭,「行行行,你說的都對,下次覆盤挨訓的時候,別拿我當擋箭牌就成。」

陶幽將完成了一半的題目遞給宋逸勉看,一邊好奇問,「真是省隊來的呀?」

「嗯。」宋逸勉低頭看題,淡淡答應了一聲,「還有國家隊的。」

「那去了省隊,後面是不是就能進國家隊了?」陶幽湊近了些,更加好奇地眨巴著眼睛,「剛才那幾個裁判席上的都是省隊和國家隊啊?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啊?」

宋逸勉掃了眼陶幽寫的答案,拿出兜裡的黑筆,在草稿紙上寫著公式,一邊回答道,「能不能進國家隊,那是要後面比賽比出來的,靠的還是你自己的實力。」

「就來了三個教練,說的無非就是一些客套夸人的話。」

「可是你打網球這麼厲害,就算是後面比賽,勝算也還行吧,而且這還是他們主動來找的你.

.....」

不等陶幽說完,就被宋逸勉拿筆在頭上敲了一下,「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更不存在。而且,我志向不在這兒。」

「趕緊看題,剛給你講過的公式,又錯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講過就忘,什麼都不進腦子,你這樣怎麼參加期末考。我最後再給你講一遍。」宋逸勉不願去多說這個話題,將卷子遞到倆人中間,指著上面用鉛筆圈出來的一個公式,嘴裡嚴肅地說著,筆下卻是十分有耐心地將那個公式一步步拆解開來給陶幽看。

「哦。」陶幽看出來宋逸勉並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估計是剛才的談話並沒有那麼順利,便不多問地應下。

————————————————————————————————

館外不見蹤影的夕陽最終西沉,天色漸暗,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起,西北風呼呼地颳得人臉犯疼。路上的人都裹緊了外套行色匆匆。

館內比賽正進行得熱火朝天,甚至有些悶熱,還得隔一段時間去外面透口氣再回來。

空調暖氣打得很足,尤其是坐在中間的觀眾和隊員,一個個都熱的脫了一件又一件衣服,臉燻得紅撲撲的。

「陶幽?你怎麼還在這兒,」湯惠從洗手間回來,攏著凍紅的雙手在嘴前哈氣取暖,在觀眾席見到陶幽,很是意外,「譚教練剛才在群裡發訊息,有幾組女單的比賽提前開始了,你在名單裡面,你沒看訊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