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勉微微側身躲開洪熙淇遞過來的瓶子,將另一隻空著的手***兜裡,

低頭瞟向她手中的瓶子的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嫌棄,那神情好似在說:你看我像是收垃圾的嗎。然後一言不發地繞過她就走。

「誒,你區別對待啊。」洪熙淇見宋逸勉的態度,一揚眉,笑著衝他背影說了一句。

因為宋逸勉的行為,陶幽臉上一紅,就要起身接過洪熙淇的瓶子,「我幫你去扔。」

洪熙淇躲過陶幽伸過來的手,將瓶子重新放進書包,搖頭道,「不用,我本來也沒想真的扔,我剛才看場外有個老奶奶在收塑膠瓶,我一會兒給她去。」

「那你剛才······」

洪熙淇揮了揮手,「嗨呀,我就隨口一問,他本來就有潔癖,我又不是不知道,就沒想著他能真的幫我去扔。」

「他好像是又不高興了。」陶幽糾結著說出自己的感覺,「他怎麼就這麼陰晴不定呢。」

洪熙淇雙手環胸,舒適地翹起二郎腿,「我或許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陶幽是真的好奇,洪熙淇居然可以猜到宋逸勉的心思。

「場二第五組比賽結束,男子團體b組預賽全部結束。」場二裁判拿起話筒說道。

在觀眾的歡呼聲中,洪熙淇好整以暇地轉著手機,靠在椅子上轉了轉脖子,說道,「你剛才跟宋逸勉說的什麼。」

「我說了這麼多,你指哪個?」陶幽回憶,不知道她具體指哪一個。

洪熙淇幫陶幽回憶,「最關鍵的就一句。」她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說道,「這麼快就回去啊,隊長比賽還沒結束呢。就這一句。」

——這一句?

陶幽絞盡腦汁,也沒覺得這句話裡面有哪一個字能讓宋逸勉不開心的。

「我說的那句沒有‘啊。」陶幽義正嚴詞地糾正。

「這就是個語氣助詞,沒那麼重要。」洪熙淇見陶幽還是不知道為什麼,無奈地攬住陶幽肩膀,好似十分有經驗地說道,「你知道韓劇裡女主問男主要不要上去吃碗泡麵是什麼意思嗎?」

陶幽轉了轉眼珠,想了半晌後誠實地搖頭,「吃夜宵嗎?」她倒是有些想吃泡麵了。

「忘了你沒看過什麼韓劇。算了,這就是個梗,你不用在意。」洪熙淇扶額,想要換個方式給她解釋。

——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這倒是勾起了陶幽的求知慾,她在洪熙淇的注視下拿出手機現搜。

洪熙淇也不阻止她,幾分鐘後,就看到陶幽關了手機,臉上發燙,誇張地一揚眉。

「這,完全不是一回事兒!」陶幽羞紅了臉,總覺得哪兒不太一樣,卻又說不上來,「不一樣的,你別開玩笑。」

她又發現了兩個句子的不同,接著說道,「那個‘啊很重要,你加上去意思就變了,」加了就跟撒嬌似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洪熙淇習慣地捏了捏陶幽的腮幫子,覺得她現在這樣可愛極了,笑著說道,「怎麼就是開玩笑了。兩個本質當然不一樣,可是你說的話聽上去,就是想讓他留下來坐會兒再走的意思啊。」

「我就是客氣一下。」陶幽解釋,「那你去別人家做客,要走的時候主人不得客套地問一句:這麼著急就走啊,吃個飯再走呀。客氣一下,你別當真呀。」

「可是聽的人不覺得這是客套話啊,他聽進去了呀!」洪熙淇語氣鄭重道,「他都準備要走了,又坐下來,那不就是聽進去,認真了嘛。」

「他才剛坐下不到一分鐘時間,那椅子都還是冷的,你就趕人家走。是個人都不能繼續笑臉相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