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靠著窗戶睡的嗎,怎麼就靠在宋逸勉身上了?我睡覺就這麼不老實嗎?!也沒聽陶爸爸和陶媽媽說過她有這習慣啊。還是因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作祟,趁她熟睡的狀態下,做出了她最想做的事。

陶幽眼底恢復一片清明,脖子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已經酸澀不已、逐漸僵硬,但她靠在宋逸勉肩上的腦袋不敢隨便亂動,身子也更加僵硬。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又閉上裝睡。

——我現在是該醒來,還是繼續裝睡?

腦海中,站在天秤另一端的小惡魔,雙手叉腰,牛氣哄哄讓陶幽繼續裝睡,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瞬間嘛,為什麼不趁此多體會幾分鐘呢。

——說的有道理。

陶幽不去聽穿得雪白,頭上頂著金色光圈的小天使說什麼大道理,果斷地選擇了裝睡,就是這脖子,一會兒估計有的難受了。

——等會兒,我剛才醒來的時候,嘴巴是閉著的,還是張開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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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就在陶幽再次昏昏欲睡的時候,大巴一個急剎車後,門開啟了。

陶幽在腦袋往前衝去的時候,及時收了回來,動作竟比周邊,其他一些沒有睡覺的隊員都要敏捷許多。

「拿好東西下車,零食的包裝袋,都自己收拾好拿下去扔掉,別留在車上啊!」譚教練再次拿起那個塑膠喇叭,站在車子最前面說道,「排隊,排隊,沒醒來的,旁邊的人喊一聲。你們跟著孫教練去大廳等,我先去辦理房間。」

「醒了,醒了,別睡了。」

「你這一路睡得可真沉,那呼嚕打得,我在旁邊帶著降噪耳機都沒用。誒,我錄音了,你不要好奇自己的呼嚕聲到底是什麼樣兒的嗎?」

「······」

「這就到了?」

宋逸勉的手才剛抬起,還沒拍到陶幽肩上,她就率先抬頭,精力充沛地伸了個懶腰,一手扶在脖子後面慢慢揉著,一邊揉著眼睛,假裝才醒過來,喝了口水說道,「果然睡覺才是對付暈車的殺手鐧,百試百靈哈。」

宋逸勉盯著陶幽,深深地看了幾秒,放下手,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嗯,做為對陶幽的回應。

「我睡覺不太老實,你,你肩膀酸嗎?我,給你,錘錘?」陶幽將雙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握成拳頭,她一邊問,一邊往宋逸勉黑色外套上掃了眼。

—沒有口水的痕跡,很好!

「不用,下次你還是提前吃點暈車藥吧。」宋逸勉起身,從車子上面取下倆人的包,將陶幽那個遞給她,「你要是每次坐車都這樣,沒法比賽。」他說完,就背上自己的包,跟著隊員下了車。

——他,應該是沒發現自己在裝睡的。

陶幽自認為自己的偽裝十分成功。

只是陶幽沒瞧見,宋逸勉在轉身下車的時候,本就澄澈的眼底泛起一絲看透一切的笑意,嘴角也若有若無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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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廳裝修地富麗堂皇,隨處都飄散這一股高雅的香水味,門口站著幾位裝扮得體、工作到位的酒店工作人員。

空曠的大堂難得地擠滿了人。

幾座沙發已經坐不下了,不少人都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甚至還有人團了團衣服,直接往地上一坐,雙腿盤起,優哉遊哉地捧著手機看。

「在那邊等一會兒吧。」孫教練指著一個角落,「人都下來了吧?東西拿齊了嗎?隊長,你點個名。」

「喂。」孫教練吩咐完,就去了一旁接電話。

過了將近二十分鐘,陶幽已經撐不住將書包往地上橫著一放,一屁股坐下。

「小幽幽,我們來玩飛行棋吧。」洪熙淇從書包裡拿出一個迷你型的飛行棋,在地上展開。

陶幽拿過洪熙淇的書包,往裡面瞧了眼,搖頭感嘆,「你這是哆啦a夢的口袋吧,怎麼連飛行棋都有,還有這個是,五子棋?撲克牌?國際象棋?!你著書包怎麼這麼能裝?!」

「那可不。」洪熙淇驕傲地說道,「作為後勤,我早就猜到了現在這種情況,總不能一直傻站著吧,手機也有玩膩的時候。這就是我後勤出場的時候了,有這些,還會無聊嗎?」她說著,將其他幾個東西分給隊員。

才開始玩沒多久,譚教練就拿著一疊身份證和房卡走了過來。

「別玩了,都收起來,回房間再玩也不遲。」譚教練語氣匆匆地說道,「洪熙淇,陶幽,你們兩個一間。王明,宋郝,你們兩個一起······」

「顧易,你和隊長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