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鄭大人沒有聽明白我剛才的問話,我不是來與你打啞謎,咱們這麼說話好累,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你說得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咱們聊天的緣份到此為止吧,希望你到了京城後,能夠死得痛快些。”

肖華飛完全不按鄭俊懷的設定好的對話套路走,讓鄭俊懷這個官場老油條心生錯愕。

鄭俊懷本想用言語引誘下肖華飛,看看能不能讓對方心生覬覦,如果能拉到自己這邊的陣營當中,今天的危局自然可以解決掉。

他沒有猜到肖華飛對他丟擲的橄欖枝視而不見,還將他準備要說的話硬生生憋回肚裡。

鄭俊懷還想要再試一次,再次出言誘惑肖華飛,“如果回京前,你能讓我送封信出去,我可以勸說我背後的人答應你一件事情,你要相信,他們能夠滿足你很多願望,無論是銀子還是官位,只要你幫我一回,他們有能力回報你。”

肖華飛不再理睬鄭俊懷,倒不是怕被他誘導,而是肖華飛認為鄭俊懷身後那些人不會成功。

再一個現在沒有時間在這裡耗著,天色已經越來越黑,他必須按照馮克明的指示儘快回到京城。

肖華飛沒有動包廂內的任何東西,也不再同鄭俊懷說話,在他等到不耐煩時,終於等來了米富貴與吳苟道一起出現在包廂門口。

肖華飛沒等吳苟道說話,先一步開口問道:“我們的人都帶進城了?”

吳苟道抱拳回話,他已按肖華飛先前的吩咐帶兵入城,不過在進城時與守門的巡丁發生了小衝突,對方想要關門,而吳苟道擔心肖華飛在逢春樓有事,情急之下便領著兵士闖開關卡,一路衝到此處。

沒等吳苟道將事情說完,樓外已經響起了一陣銅鑼聲,隨之而來的是縣衙差役的叫喊聲。

肖華飛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正要開口下達命令,馬遠急匆匆上樓,大聲說道:“外面已經亂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許多縣衙的差役,把外面的路堵住了。”

“剛才下樓報信那人抓住了?還是說讓人跑了?”肖華飛問道。

“這是屬下的失誤,那小子直接從廚房的後門跑了,我想去追,可是出了後門外面有好幾條岔路,天又太黑沒能跟住他。不知道門外那些縣衙的差人,是不是他叫來的。”

“未必是你的失誤,狗子剛才帶人回來時闖了城門,指不定是誰挑起的事情。算了...說這些沒用,外面現在有多少人堵路。”

馬遠回道:“應該有個二三十人,不過看上去他們只是些普通衙役,應該不敢跟我們死拼。”

肖華飛雖然不知道堵路的那些衙役當中,有多少人是鄭俊懷的死黨,但他還不想在保寧發生大規模流血衝突。

便對鄭俊懷說道:“鄭俊懷你可想好了,事已至此難道還要拉著別人陪葬嗎?大丈夫死則死矣,你是不是拿出點骨氣來,念在他們跟你共事一場,出面勸退外面的那些人。只要他們讓開道路,我答應對他們既往不咎。”

鄭俊懷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沒有應答。

鄒通衝鄭俊懷身前啐了口沫,揪著他的衣領罵道:“最是負心讀書人,當官時正氣凜然的,到這時變成個軟蛋玩意,剛才你不是挺特麼能講的嗎?”

肖華飛拉開鄒通,冷笑著對鄭俊懷說道:“你真以為外面這點人能救下你?實話告訴你,剛才我又調進來五十戰兵,他們雖然沒有披甲,你手下那些軟腳蝦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此時鄭俊懷的嘴巴好像被縫上一樣,無論肖華飛怎麼譏諷,他也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肖華飛嘆口氣,不想再和這人談什麼,招手叫人把鄭俊懷捆了起來。

鄒通氣不過,脫掉自己的皮靴褪下襪子,把鄭俊懷的嘴用襪子塞上,然後笑著對肖華飛說道:“我這可不是在折磨他,一會外面可能要動手,先堵住這王八蛋的嘴,省著他給我們找麻煩。”

肖華飛用手捂住鼻子,無所謂地說道:“他是死是活我不關心,但你能不能快點把鞋穿上,這腳味有點上頭。”

可能是鄒通兩天一夜沒有脫下過皮靴的原因,鄭俊懷此時的臉色明顯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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