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國事多艱(第2/3頁)
章節報錯
林思辨不明白衛老頭為什麼像瘋了一樣,完全不顧當朝大員間的默契,裝裝樣子給辛焯看就行了。
大家像以前一樣,在動手時點到為止,不是挺好的麼?
既明確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又能把麻煩全推到上邊去。
盧丞相向前走了幾步,板著臉說道:「議事就是議事,你們為什麼又動起手了,衛、林兩位尚書,二位身為朝廷重臣,如此不顧體統,可還講皇太孫殿下放在眼裡?」
衛晉安與林思辨等盧丞相說完後,馬上向著辛焯行禮請罪。
不過二人的表情,卻出賣了心中的想法,二人明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臉上沒有半分羞愧之色。
除了林思辨眼眶烏青弄得表情有些猙獰外,衛晉安倒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全然沒有愧疚之色。
辛焯不知自己的這倆位重臣,在私下裡有何仇怨,相比與林思辨來說,衛晉安今天其實做得有些過。
一位當朝尚書,在殿內比武時破了相,估計也是大晉建國以來的頭一回。
沒辦法,今天幾位大佬能帶的小弟不多,那些能下場拉架的小弟,還在殿外給皇帝守靈。
辛焯自持身份,開始充當起裁判者的角色,板著面孔對盧丞相問道:「不知老丞相如何看待二位尚書互毆的荒唐行徑,要是按朝廷以往的規矩,本宮該如何處置兩位尚書。」
盧丞相對辛焯欠身道:「按大晉律,殿前失議之罪,可不是什麼小罪過。」
辛焯聽到這話馬上豎起耳朵,以為盧丞相會藉機敲打二位尚書。
誰知盧丞相話風一轉,平靜說道:「但......二位尚書均是朝廷重臣,所議這事又事關大晉興衰,難免激動了些。還請殿***恤兩位尚書的一片為國之心,施以薄懲便是了。不如......罰俸三個月如何?」
辛焯聽完不禁在心中暗罵起來,你們這些人果然如同皇爺爺說得一樣,官官相衛。
就算辛焯再不通朝政,也知道殿前失議,至少是回家待參的大罪,就算是顧及重臣的顏面,不好推出去打屁股,總得指著鼻子訓斥幾句吧。
這可倒好,盧丞相給出的建議,不就是有人殺了人後,僅罰酒三杯的處置嘛!
一位當朝尚書三個月的俸祿,放在尋常百姓家,可能是一筆鉅款,可是對兩位根本不在乎俸祿的尚書大人來說,完全就是在隔靴搔癢。
這就是在鼓勵二人下回繼續,能動手就別吵吵。
辛焯臉色出奇的難看,但想著劍北關那邊可能還有大事尚未處置,便強壓心火,忍下了這口窩囊氣。
「那就依老丞相所言,本宮顧念兩位尚書的憂國之心,對二位尚書的失儀之處,不做過多計較,還望二位尚書以後在動手前,先想著國事,然後再處理私怨,本宮這裡是議事的大殿,不是街上賣藝....」
沒等辛焯說完,孫喜壯著膽子輕咳了一聲,打斷了辛焯接下來的話。
孫喜此舉實屬僭越,不過辛焯還有殿內的百官均沒有人指出來。
辛焯的話有些難聽,如果說完只會更難聽,有些錯臣子能犯,但天子也不是不能說,但前提是辛焯得坐上天子的寶座才行。
現在說這些話辛焯不能說,畢竟他還要靠著眼前這些人擁立為帝,否則只要沒登基一天,他說話做
事,就要給這些老傢伙多留著顏面。
世間的事就是這麼怪,很多情況下,人家可以不要臉,但你還不能不給,甚至連說一句都沒法說全。
辛焯心裡苦,但說不出,只能越過眾人對肖華飛喊道:「影龍衛的密報到底準不準,北周人是否已經攻打劍北關,劍北關那邊到底能不能守住。」
肖華飛原本在開心的吃瓜,此時被辛焯突然而來的喊聲嚇了一跳,趕忙收斂臉上的笑意,走出人群回道:「啟稟殿下,屬下傳到兵部的密報,只有寥寥數語,這是受情報傳遞方式所限,並不是影龍衛在那邊的暗探,刻意瞞報邊關戰事。而且密報也不敢寫得太細,萬一飛鴿在中途消失,恐有洩密的風險。」
辛焯對肖華飛可沒對著老臣時客氣,有些急躁的問道:「這個不用你說,你就說到底那邊打了沒打,好叫朝廷上的各位大人們都聽清楚,省著有些人不當回事!如果北周人真入了關,那先帝還要不要歸陵,本宮還要不要辦登基大典!」
肖華飛對辛焯的斥責不以為意,知道辛焯未必是衝著他來的,當下再次躬身回道:「回殿下,按密報所說,北周人已數次佯攻劍北關,關外敵軍約有四萬人左右,均是北周王庭的精銳人馬,按理說,這些人是難以攻克劍北關,但北周騎兵來去如風,不排除北周皇帝有增兵關外的可能。臣下增仔細看過劍北關的城防應對,軍士的兵甲與城防器械均已老舊不堪,若是北周持續增兵,不排除乃朵不花將佯攻變為真攻的可能。」
衛晉安接著肖華飛的話出班說道:「殿下,小肖大人所言,正是老夫的擔心之處,北周人自立國之日起,便無時無刻不對中原垂涎覬覦,如今劍北關年久失修,朝廷又將大把銀子扔到無用之處,若是異族入關,山河破碎,到時宗廟難存。何輕何重,還望殿下深思。」
林思辨聽到衛晉安的話,立馬又來了火,不顧臉上的疼痛,咧著嘴斥責道:「姓衛的,你把話說明白!什麼叫銀子花到沒用的地方了?你跟殿下說說,哪筆銀子是花錯了地方,是給先帝修陵不對,還是給江南修堤不對?難道就你們兵部的事要人命,剩下的事哪件就不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