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鐵青著臉回道:「回個屁的衙門,本官過幾天就要離京,現在一刻也等不了,通知人回衙叫人,現在就往你說那幾家趕,今天不讓京城裡的青皮知道影龍衛的人不能招惹,你就跟他們的姓吧。」

吳苟道有些迷糊的說道:「不該是大人跟他們的姓嗎?」

肖華飛很想抬腳踹吳苟一腳,無奈馬車空間太小,多少有些施展不開,只好伸手拍了下吳苟道的腦門,「以後有些話想好了再說,讓本官隨他們姓,他們也配!今天要是你不能讓本官出了這口惡氣,以後你就隨那些青皮的姓,就這麼定了,任何反駁無效!」

吳苟道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但還是多問了一句,「要是出了人命怎麼辦?」

肖華飛頗有些無所謂的說道:「除惡務盡是影龍衛的天職,盡這個字如何解釋,這個還要本官教嗎?」

吳苟道抱拳回道:「大人瞧好吧!」,然後他掀開車簾,叫過一名護衛低聲耳語了幾句。

護衛望了眼肖華飛,肖華飛道:「人別叫少了,今天得讓京城裡的老少爺們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

護衛當下抱拳稱是,騎上馬趕回影龍衛官衙叫人。

吳苟道開心的說道:「大人其實不用叫太多人吧,原本大人身邊這些二十多名護衛就夠用了,不過是幾個青皮,收拾起來沒有難度。」

肖華飛道:「當收拾幾個青皮就完了?今天要連他們背後的人一起收拾!如果不把他們一次打疼,等你我離京後,豈不是誰都敢到影龍衛家眷那邊打秋風了?等咱們回來再收拾就晚了,在本官看來,當傷害已經造成,什麼樣的報復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本官就是要讓他們怕,讓他們聽到影龍衛三個字,腿肚子就抽筋!」

吳苟道興奮的用右拳擊了下左掌,「大人說的太對了,屬下這次要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以後見了影龍衛的黑罩衣就尿褲子。」

肖華飛又在肚皮上撓了撓,嘴裡感到一陣空落落,這時要是有根菸點上,該有多舒坦。

吳苟道向肖華飛拱了下手,開心的出了馬車,催促車伕快點往南城趕。

天色已經漸暗,京城局勢在齊王之亂下恢復的很快,這時街上已經亮起了燈火,很多商家正在賣力的招攬客人,各種小吃攤子又重新出現在街面上,想把前幾天的損失補回

來。

肖華飛挑開車簾,看著街上開始增多的人流,由衷感嘆大晉人骨子裡的吃苦耐勞。

晉人只要朝廷能提供一個穩定的生存環境,他們就會忘記苦痛,賣力的勞作求生。

放眼天下,只有大晉的百姓能這樣老實,從不怨天尤人,在一場大亂過後,快速的恢復生氣。

肖華飛想前了一句話,可能這就叫生活所迫吧。

平民百姓來不及悲傷與憤怒,在生存面前,那些都是十分奢侈的情緒。

肖華飛一路上不禁問自己,大晉的百姓要求如此之底,可為什麼天下還是達不到大治呢?

吳苟道在外面掀開車簾,低聲對肖華飛說道:「大人,再穿過一條街,就到平易坊了,咱們一些老兄弟的家都安在那邊。一會您能看到街口有些描龍畫鳳的傢伙,那些人就是屬下想要弄死的人。」

肖華飛不屑道:「這個不用你說,本官就算隔著車簾,也能聞到那些人身上的騷臭之氣,一會先別上去就打,先把他們帶頭的引出來再說,千萬別把他們老大嚇跑了。」

吳苟道眨了眨眼睛,「大人說得是他們的頭領或是幫首吧,那些人的幫首就住在附近,現在這時間十有八九正在街口的酒樓裡喝酒作樂,只要咱們這邊一動手,不出一刻鐘,他們就能趕過來。」

肖華飛用手支著下巴,把頭歪向車窗,口中淡然說道:「告訴兄弟們不要用弩箭,那樣流血太少,今天咱們只用刀和拳頭和他們說話。不把這條街口染紅了,誰也不許說自己是影龍衛的人!」

「得令!」,吳苟道的大嗓門嚇得車伕一激靈,雙手跟著一抖,差點將馬車趕到髒水溝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