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呵呵一笑,向著王文喜比量了一個請的手示,讓他坐著說話。

王文喜這次沒等吳苟道動手,忙著道謝後,欠著大半個身子,虛坐在椅子上。

肖華飛兩手一攤,「王公子你早這樣多好,大家會少許多麻煩。現在說說吧,跟著你那個商人是怎麼回事。」

王文喜壓根沒猜到肖華飛是問那金姓商人的事,當下有些迷乎,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吳苟道伸腳踢了下,王文喜的椅子腿,「就從這商人是何方人士,到京城來幹什麼,怎麼和你混到一起的,說起吧。」

王文喜早就肖華飛治得沒了脾氣,當下竹筒倒豆子,交待了個乾乾淨淨。

按王文喜所說,這金姓商人是關外人士,就白了就是東蠻人。

此人拿著吳榮的名貼登門拜訪,本來王尚書顧忌此人的出身,並不想同此人有交集,但架不住王夫人在背後吹枕邊風,最後便見了這商人一面。

王文喜並不知道王尚書與這商人談了什麼,只知道金姓商人出手極為大方。

此人往王夫人那裡送過一尊三尺三分高的金座玉佛,王文喜聽管家說那玉佛價值連城,應是前朝宮中流出的古物。

王文喜與玉娘在王家不是太受王夫人待見,便想著透過結交這位金姓商人,緩和一下兩方的關係,順便向吳家那邊買些好,這樣也能讓王夫人在孃家那邊有些面子。

所以是王文喜刻意與這名商人交相,並不太瞭解這名商人對王尚書有何請託。

如果不是出了今天的事,這名商人今天便會離開京城,趕回東蠻那邊。

肖華飛與吳苟道對視一眼,心中的某些猜測又加重了幾分。

吳苟道替肖華飛問道:「這姓金的是哪的人咱們先不細究,但不可能白送一尊前朝玉佛到貴府上吧......事到如今,王公子也別瞞著了,那人到底求你爹幹什麼,你就老實說了吧,早說早回家。」

王文喜眼珠亂轉,連忙否認道:「在下實在不知,我爹是和那商人在書房裡談的話,那裡平時根本不許我靠近,至於他們談了什麼,自是無法得知。如果大人實在想知道,可以去找我大哥王文淵,他在家裡比我吃香,大母什麼事都不會瞞著他。對了,我大哥在國子監教書,大人現在就可以去抓他。」

肖華飛為王家的兄弟情誼所感動,和顏悅色的問道:「我們找了那商人好久,卻沒有找到人,想那商人該是還在貴府吧。」

王文喜急切的點頭道:「肯定回去了,我可以領著大人回家抓人。」

肖華飛中心感嘆,王尚書好歹也是大晉頂級的文臣了,怎麼教育出這麼一個奇葩。

看來等他有了兒子,可得管教好嘍,哪怕不成才,至少不能變成像王文喜這麼敗家才行。

人還是要惜福,珍惜擁有的一切,否則敗德敗行,早晚會連累全家。

肖華飛這種發散的思緒轉瞬即逝,又重新考慮起,王尚書與金姓商人到底有何聯絡。

禮下與人,必有所求。

王尚書所求的不問可知,錢財亦或權力罷了。

那姓金的商人,不遠千里來到大晉刑部尚書府上,所求的又是什麼呢?

再對王文喜用刑也不是不行,但肖華飛多少還是得顧忌後續的影響。

肖華飛按照從穆家查抄出的名單,看到了一些人的名字,但現在他並沒有真憑實據,僅靠猜想就對刑部尚書動手,還是有些戲了。

所幸,吳榮此時還在肖華飛手中,只要再抓住金姓商人,肖華飛就可以帶著此人去找吳榮對質。

吳榮身為邊關大將,卻與東蠻商人相交甚密,這不能不讓肖華飛懷疑,吳榮已接管了東陽關那裡的走私網路。

現在看馮克明讓肖華飛暗中抓住吳榮,內裡的原因恐怕也不簡單。

不單是怕吳榮在皇權交接時攪局,甚至是怕吳榮開關縱敵。

當然,現在這些只是肖華飛的猜測,一切還要抓住那個金姓商人再說。

肖華飛讓人先將王文喜帶下去,並給王文喜準備了乾淨的衣服換上。

不管別人對影龍衛衙門有多少陰影,肖華飛還是希望把影龍衛打造成為,一個看上去非常文明的執法單位。

麥管家押著板車來到了影龍衛的官衙前,身為尚書府的管家,他也算是見過世面。

可是當面對影龍衛那黑漆漆的大門時,麥管家還是感到有陣陣陰風在他面刮吹過。

麥管家下意識嚥了下口水,回身打發下人上前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