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營兵士對投降的叛軍也沒手軟,每一隻耳朵均不願錯過。

肖華飛讓金朋義把投降的叛軍收攏關押,還是先別把這些人殺光,多少要留些,等辛焯回京後再做處置,有些事還是得小皇帝親自來做。

否則小皇帝心裡憋著的那口怨氣,發洩出不來,指不定要對著誰發邪火。

僥倖活來的這些叛軍,不管是殺是放,肖華飛打算全扔給小皇帝決定。

恩出於上的道理,肖華飛還不用別人教。

而且當下還有一群

文官在這裡看著,肖華飛對這些很瞭解,別看他們剛才對叛軍喊打喊殺,可如果肖華飛真把人全殺光,這些人轉頭就會在小皇帝那裡給自己上眼藥。

什麼殺俘不祥,侵擾先帝,嗜血好殺等大帽子,會不要錢的扣到他腦袋上。

這次肖華飛屬於逆挽狂瀾,功勞多少有些壓不住了,文官們那些黑眼珠小,白眼仁大的傢伙,會在小皇帝面前下怎樣的絆子,肖華飛自己都有些不敢想。

收拾幾個文官與滿朝公敵,這中間的尺度,可得好好拿捏。

那些負隅頑抗的叛殺,被殺了乾淨,但那些一開始便投降的叛軍,還剩下不到三百來人。

肖華飛有些驚歎金朋義殺俘的速度,當兵吃糧,拿敵取功,京營兵士殺降的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金朋義顯然剛才是故意拖延了幾分,沒有第一時間把停止殺俘的命令傳達下去。

站在金朋義的立場上,肖華飛多少有些理解他的做法,將來金朋義十之八九會成為京營統帥,不管能坐在主將椅子上多久,他也要開始拉攏手下了。

而拉攏手下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讓下面人有升官發財的上升通道。

眼下這種情況,成了金朋義收買人心的最佳場合,而爛攤子正好丟給肖華飛去面對。

畢竟肖華飛才是這裡事實上的主事人,有什麼問題,定義肖華飛來背。

金朋義這麼做倒不是不顧念,兩人的兄弟情誼,而是實在做順手了,習慣成自然。

一不留神,就順手坑了肖華飛一把。

肖華飛看著眼前的小貓兩三隻,連忙叮囑金朋義不能再殺了,多少要留些給小皇帝獻俘誇功時用。

金朋義笑著點頭說他知道,可眼光不停的飄向兵士腰間的人耳朵,嘴笑的都有些合不攏。

肖華飛心中一嘆,全懂你特麼還這麼幹,把皇帝停靈的宮院殺了一個人頭滾滾,就等著朝官們對他倆彈劾吧。

而肖華飛肯定是文官們火力的集中點,跑都跑不掉。

朝堂上就是這樣,誰風頭勁,誰就會成為眾矢之地。

多年沉澱下來的朝爭文化,早已割裂了大晉朝堂,別管是東風與西風,幹就完了。

金朋義仗著承遠侯的家底,根本不在乎文官們的彈劾,身為大晉勳貴,誰要是不被文官們彈劾幾次,那會讓人瞧不起的。

承遠侯府一直養著幾名專寫辯罪疏的幕僚,可惜金朋義去年才襲爵,這些人一直白養著,這時拿來用正好。

一名勳貴出身的將領跑到金朋義耳邊嘀咕幾句,金朋義聽後卻神情大變,連忙來到肖華飛身邊。

「那個齊王好像不是本人,王家老二見過他,瞧著可不怎麼像。」,金朋義用只有他和肖華飛能聽到的聲音,把王老二的話複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