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與金朋義在眾人護衛下,登上了城頭,打算看眼京城當下的局勢,為進軍皇城做準備。

京城中此時濃煙滾滾,日常秩序已然崩潰,四處可見亂軍、潑皮在搶掠商鋪與百姓。

百姓在雙重殺戮下,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有些百姓只因有些許反抗,便被亂軍託到街上殺死。

城中亂象已現,齊王不但沒有約束亂軍,反而有意縱容亂軍劫掠,肖華飛不知道重熙皇帝平時怎麼教育的這位親王。

肖華飛多少能猜到齊王心中的難處,可就算齊王沒有軍餉鼓舞叛軍,也不該用這種傷害百姓的方式,變向做為對叛軍的獎賞。

那些貪官汙吏手裡不是有大筆的銀子嘛,可惜齊王不敢得罪那些人,還指望著他們捧他坐上皇位。

想那齊王看來看去,就數百姓好欺負,這是把百姓當韭菜割啊!

輕賤百姓至此,齊王已經不能叫人了。

這種人決不能讓他登基為帝,否則百姓更沒有活路了。

一到了京城,影龍衛的情報系統便高速的運轉起來。

吳苟道接到飛鴿密報,馬上到肖華飛身旁稟報,「齊王的亂軍主力約萬餘人已經入宮,守衛宮城的御林軍大部分已經戰死,其餘人隨副將反叛,現在城中作亂的敗類,全是投降齊王的護城軍還有一些潑皮無賴。」

肖華飛與金朋義交換了一下眼色,「這麼說除去城中的亂軍不算,齊王在宮裡至多有一萬三四千人的軍隊?」

吳苟道回話道:「也許還沒有這麼多,剛才我們消滅了二千齊王的鐵桿叛軍,暗樁確認齊王手頭至多一萬出頭的叛軍。」

金朋義有些為難道:「按老弟的情報,皇城應該已被叛軍全部掌握。不是老哥說喪氣話,老弟你也見識過,午門牆高,易守難攻。咱們是不是先找回皇太孫殿下,再圖他謀。」

肖華飛點頭道:「找尋皇太孫當然是最重要的事,不過消滅叛軍亦是當務之急,只有奪回皇宮,迎回皇太孫,京城才會恢復太平。否則齊王先一步在宮中,向各州府發出登基詔書,天下人心豈不大亂!那時再四處平亂的損耗太高,不如趁齊王立足未穩,一舉殲滅。」

見金朋義還是有些猶豫,肖華飛繼續說道:「大哥不要擔心,我已派出影龍衛的人手,到城外四下尋找殿下,想來殿下身邊還有忠臣義士保衛,應該走不遠。等你我奪回皇城,再禮迎殿下回宮,你想想這功勞得多大,大哥你晚上睡覺都能笑醒。」

時間不等人,肖華飛說完不等金朋義反應,對身邊眾將命令道:「本官有王命令箭在手,各將官需聽從本官軍令,馬上集結兩萬精兵進軍皇城,其餘萬人分成四隊,肅清城中亂軍與毛賊,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敢加害百姓,無需上報,當場斬立決!我軍敢害百姓者,斬立決,兵士害百姓整隊連座,將官敢害百姓者,全家抄斬!」

肖華飛極為嚴厲的軍令,讓在場將官心生敬畏,覺得眼前這位說出的話,可不是在同他們開玩笑。

薛任魁的人頭可還沒能閉上眼,一會要是管不嚴手下的兵士,恐怕下一步他們的頭人就會掛上城頭。

包括金朋義在內,眾將齊聲應命。

肖華飛見無人敢跳出來反對,才又說道:「大家放心,等平定叛逆,本官保舉各位連升三級,立大功者,封妻廕子不在話下!」

「末將願為大人效死!攻進皇宮,肅清齊逆!」,眾將齊聲應命,血氣直衝雲霄。

這些人其實一直在等肖華飛說出這句話,大家拼命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成功後有所回抱。

現在沒人懷疑肖華飛能否做到這個承諾,畢竟是有金牌令箭在手的人,軍中人誰不知道這枚令箭帶表著什麼。

肖華飛有令箭在手,那一定是小皇帝的親信無疑了。

升官發財,最講究的就是跟對了人,否則任你有天的本事,也得到牆角刷馬桶去。

肖華飛當然知道自己是在畫餅,至於未來的小皇帝認不認帳,就不是肖華飛該考慮的事了。

可當下這個餅不畫是不行的,肖華飛也好,齊王也罷,都要給屬下以希望,否則就沒有人跟他們混了。

肖華飛不太會打仗,但很清楚人心。

只要是人,就沒有天生的王霸之軀,不可能振臂一呼,群雄便來投奔。

支援一個團隊走下去的,是心中的期盼與夢想。

只不過有的人會講故事,並能讓夢想變成現實,有的人則只會把夢想變成悲劇。

「眾將聽令,全軍出擊!」,肖華飛一手負在背後,一手指向皇宮的方向,留給眾人一個筆直的背影。

隆隆的腳步聲響徹在京城,三萬京營軍士像一支巨大的手掌,向京城各處撲去。

肖華飛與金朋義帶著一萬八千精兵攻擊前進,沿途不斷清理著齊王的亂軍。

杜金跟著趙千里先一步離開,帶著一千多人奔向午門,他們打算拿著辛炻的衣服和人頭去詐開午門。

而吳苟道則召集城中影龍衛的人手,向著城外搜尋辛焯的下落。

以肖華飛現有的兵力攻打午門,肯定會折損極大,肖華飛擔心有損京營兵將計程車氣,無法把齊王一舉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