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陪著金朋義喝了半天的酒,終於爭取到了金朋義的支援,心中輕鬆不少。

反觀金朋義卻有些患得患失起來,拉著肖華飛反覆討論京中的局勢。

要說對京城官場的瞭解,金朋義作為京城多少代土著居民,能甩肖華飛幾條街,對那些朝廷大員的派系與家族勢力分佈如數家珍。

透過金朋義的介紹,肖華飛對朝局未來的可能走向有了一定認知。

盧丞相這些年得罪人太多,新皇上位後這位老丞相就快到了退位的時候。

也許是半年或者一年以後,盧丞相就會辭官歸鄉,這已由不得他,而是小皇帝會快速組建自己信任的班底。

這就是肖華飛與金朋義的機會,肖華飛斷定馮克明也到了該隱退的時候,只是影龍衛會交到誰的手中,這是未知之數。

肖華飛雖然在嘴上總說,想要回姚安過沒羞沒臊的日子,其實在心底無法放下對權力的追求。

他明白自己在重熙朝註定爭不過馮克明,只能老老實實做小,馮克明說什麼就是什麼,可到了新朝,他未嘗不想有掌控影龍衛全域性的一天。

孫福可能要去皇陵陪伴重熙皇帝了,那宮中的勢力會由誰接手,這個還不好說。

孫喜可能會開始掌握宮裡的部分權力,但孫喜年紀實在太小,只要小皇帝還沒瘋,估計不會把整個皇宮交給孫喜打理。

金朋義一直在肖華飛耳邊絮叨著,弄的肖華飛有些頭大,他看出了金朋義的緊張。

這個可以理解,金朋義就算不跟著肖華飛搏這一把,人家也是世襲的侯爺,雖然失敗的機率極小,但總歸對金朋義來說是要賭上承遠侯帽子的注碼。

肖華飛只能不停給金朋義打氣,什麼我花開盡百花殺這類話,不要錢的往金朋義耳朵裡灌。

弄得金朋義心裡越發的躁動,肖華飛相信現在要是有件黃袍,金朋義可能都想試著穿一下。

眼見金朋義被忽悠瘸了,肖華飛便讓他在中軍大帳中休息,而肖華飛也不離開中軍大帳,就在帳中和衣而眠,免得有變故時,抓不到金朋義的人影。

不知睡了多久,營帳外響起巡夜軍士走過的聲音,肖華飛起身想要找些水喝。

趙高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輕手輕腳的將一杯溫茶遞到肖華飛面前。

肖華飛並沒有被趙高嚇到,因為趙高發出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人能發現他的存在。

趙高恰到好處的遞茶舉動,不似那種鬼魅般無聲無息,而是給了主子充分的反應時間,這就很有講究了。

肖華飛心中感嘆,皇宮裡真是一個鍛鍊人的地方,這趙高看著年紀也就十五六,可一身伺候人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

肖華飛接過溫茶抿了一口,水溫不高不低,頓時覺的喉嚨鬆快不少。

趙高在肖華飛耳邊道:「剛才吳大人已經來過,說是那差事已經辦好,讓大人放心。」

肖華飛瞥了眼低眉順目的趙高,衝他笑笑,又回頭看了下正在打呼嚕的金朋義,便衝一直坐在大帳中的杜金點點頭,起身離開中軍大帳。

吳苟道自從回來後,就一直等在營外,此時衣甲上已掛滿寒霜。

肖華飛用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忙了一天,回來就該找間營房歇著,我這裡哪需要你站崗放哨。」

沒等吳苟道答話,王老虎就不滿的嘟囔道:「姑爺這是偏心啊,咱老王也在這站一天了,你咋不問我吃沒吃,困不困。」

肖華飛心中暗笑,王老虎這是挑禮了啊。

吳苟道搶著說道:「王大哥別拿我逗悶子了,大人這是心裡惦記著事,才先和我說句話。要說親近,還是你和李雷大哥與大人親近

些。狗子不過是個跑腿的,哪能跟你和李雷大哥比啊。」

李雷皺眉對王老虎道:「會說話你就說,不會說就閉嘴,還好吳兄弟是自己人,不與你計較,你別像個娘們一樣,少爺有正事,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王老虎被李雷罵了一頓,才老實不少。

肖華飛帶著吳苟道離營帳門口遠了些,才問道:「一切順利吧,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吳苟道輕聲回道:「還好大人讓屬下離開的及時,屬下堵到人時,那吳榮離著咱們這裡只有不到四十里。屬下趕在中午前把一家客棧的人全部換掉了,所幸吳榮不總回內地,對沿途店家不熟,屬下帶人略施小計,便將這些人全麻翻了,基本沒動什麼手腳。」

肖華飛點頭道:「吳榮這人不能動,要讓他活著,但也不能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