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乃朵不花不看肖華飛帶著使團開始向北周行進,獨自留肖華飛在風中凌亂。

肖華飛馬上請左新良派人交割牛群,而自己則又鑽回馬車,跟著使團繼續前進。

乃朵不花的態度讓肖華飛心裡沒底,這樑子明顯不會這麼輕易過去。

不過事已至此,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重熙皇帝與馮克明不會同意,他跟著左新良回劍北關的。

杜金在馬車裡向著肖華飛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到是真硬氣,剛才你就一點沒害怕,咱們現在說是身在虎穴也不為過。你沒看人家禮部尚書連個面都不露,這明顯是把你當槍使啊。」

肖華飛苦笑道:「剛與不剛就那麼回事,我就算服軟北周人就會輕易忘記我給他們找的麻煩?事已至此,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吧。」

杜金道:「你讓張信與李雷弄那小陶罐子,管不管用。我在京城外荒地上試過一次,也就那麼回事啊。動靜倒是挺大,就是不知殺傷力如何。」

肖華飛低聲道:「大哥還是不要談這個,這裡耳目太雜,這樣東西是咱們最後的保命手段,小弟希望咱們根本用不上才好,群狼環視之下,除非超越時代,否則一兩樣小東西又能有什麼用呢。」

杜金點下頭,「我們幾個商量過,如果事有不順,不行就搶了馬帶著你往南跑。你不用過於擔心北周的騎兵,只要一開始沒被圍上,十來個人躲在草原上,還沒河裡的一滴墨水顯眼,天大地大,哪那麼容易被人抓住。」

肖華飛想了想,叮囑道:「那至少每人得保證四匹馬在手才行,我讓大家準備的乾麵餅不要動,就當成咱們的最後儲備。我知道茫茫草原上找人基本不可能,只有沒吃沒喝才是最要命的。」

杜金道:「真不知道你這些東西從哪學得,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是書上看的嗎?」

肖華飛笑道:「大哥現在才知道小弟是讀書人?有道是才子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杜金嘆道:「你什麼時候把我妹妹接京城來?」

肖華飛,「......」

車廂中沉默半晌後,肖華飛正色說道:「其實我一直不讓蘭英過來,是擔心京城會有大變,那時蘭英在京城會有危險。」

杜金低聲道:「你覺得京城會出大事?」

肖華飛把手抄進袖子裡,眯眼說道:「是肯定會出事,臨出京前,我已經讓茗月與紅袖在咱們後面離開京城,到周邊縣城暫時躲避了。」

杜金對朝局基本不關心,他整天只想著帶兵打仗,對於京城的局勢走向何處,從未想過。

肖華飛繼續說道:「指揮使讓我離京,未必沒有保全之意,按照他與陛下的想法,應該是把我留給新帝當狗腿子的,可是目前儲君未定,京中局勢一天三變,早晚要出事的。」

在京城時肖華飛沒向任何人打聽重熙的身體如何,但他用自己眼睛看到的情況已不容樂觀。

就是不知道重熙皇帝有什麼樣的後手,能保證朝局不亂。

馬車在草原上緩慢前行,草皮下面的地面依然堅實,如果到了雨季,這馬車在草原上就得扔了。

兩國隊伍向北前行進不到二十里,乃朵不花的直屬親衛便已過來迎接。

肖華飛看著那五千北周輕騎兵如海浪般湧來,不能不說心裡是有些虛的。

五千騎兵策馬飛馳,足以將地面震的發顫,那響如擂鼓的馬蹄聲,讓人難以心生反抗。

此去北周京城還有二千多里,以影龍衛的瞭解,路上並沒有什麼大型城市,使團隊伍每天均需要在野外紮營過夜。

還好因為有乃朵不花在隊伍中,北周人對使團的物資供給很是充沛,沿途的各部落均

獻上了大群的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