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沒有去接趙侍郎入城,官驛中現在關滿了人,以及各種證據,他不想被人趁機偷家。

馬遠尷尬的帶著二十多人來到西城門,這時吳榮與王副將早已等在城外。

趙侍郎是正牌的勞軍欽差,東陽關內的大小將官自然不敢怠慢。

臨近午時,趙侍郎的官轎出現在官道之上,吳榮一擺手,邊軍這頭馬上奏響禮樂。

吳榮與王副將下馬前行,神情恭敬的來到趙侍郎官轎前,迎接趙侍郎下轎。

趙侍郎下轎後,雙手捧著聖旨,當著邊軍眾將宣旨,表達了朝廷的慰問之意。

宣旨完畢後,眾將謝恩,趙侍郎與吳、王二將寒暄起來。

趙侍郎環視一週,卻不見肖華飛前來迎接,頓時心生不快。

他知道肖華飛另負皇命,可是肖華飛如此的怠慢於他,足以讓人心生不快。

趙侍郎對吳榮問道:「本官的護軍統領肖千戶可曾入城?」

吳榮連忙回道:「那肖副指揮使自然已經入城,趙大人晚到這幾日,肖大人已經把本將的東陽關折騰的不像個樣子了。」

趙侍郎為官多年,知道肖華飛的身份不知為何被對方識破,不過他臉不紅心不跳,全當沒有聽出來。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為他操心了。說起來本官一路勞乏,現在想到行轅休息,還請吳將軍陪本官入城。」Z.br>

吳榮趕忙命令護衛開道,他打算親自陪著趙侍郎向著官驛行去。

王副將不合時宜地對趙侍郎拱手說道:「既然侍郎大人要去行轅休息,末將便不再多陪。眼下還有巡城要務,防止東蠻借天使勞軍生事,末將就此告退。」

趙侍郎臉色不變,正色說道:「東陽關乃邊關重地,城防自是重中之重,王副將還請忙於防務,本官由吳將主陪同去行轅便是。」

王副將行禮告辭,帶著他那五十名親衛開始了每天的例行巡城。

趙侍郎看著王副將背影對吳榮說道:「王副將時刻不負皇命,心懷國事,實乃我輩楷模,吳將主說是不是啊?」

吳榮點頭道:「還請天使莫怪,王副將就是這麼個人,平時只知上陣殺敵,至於何為朝廷大事,倒是瞭解不多。」

趙侍郎與吳榮相視一笑,只不過各自的笑容中飽含深意。

吳榮將趙侍郎送到官驛大門前,尋得機會在趙侍郎耳邊輕聲說道:「那肖指揮使在我東陽關可是發了筆橫財,只是不知京中的二位貴人臉上掛不掛得住。還請侍郎大人多勸勸這個年輕人,凡事適可而止。」

趙侍郎聞言眉毛一挑,不過他沒有多言,卻不再邀請吳榮進入官驛,而是藉口睏倦難耐,在進入官驛後,便命隨員緊閉官驛大門。

吳榮看著官驛大門,心中冷笑,這是要去閉門分贓了嘛。

不過有了趙侍郎這條大魚來攪渾水,吳榮相信肖華飛終於可以老實一會了。

趙侍郎畢竟是兵部的文官,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趙侍郎都算得上是軍方的自己人。

而且每個年節,吳榮對趙侍郎這邊沒少上心意,雖然數目不大,但意思總是到了。

他相信趙侍郎在關鍵時刻,胳膊肘不會向外拐。

肖華飛所在的影龍衛與軍方或是兵部並不是一體,嚴格來說影龍衛是天子親軍,皇家的爪牙,和他們這些拿著俸祿當官的人,有根本立場上的不同。

吳榮與趙侍郎是給大晉朝廷打工的人,而肖華飛則是看著這些打工人的萬人煩。

這中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肖華飛站在官驛正廳外迎接趙侍郎,見到趙侍郎以後,肖華飛先行見禮。

可趙

侍郎一甩袍袖,全然無視肖華飛的行禮問好,直接邁步走進大廳中,弄得肖華飛多少有些尷尬。

趙侍郎坐定後,對跟進來的肖華飛說道:「幾天沒見,肖大人換回你們影龍衛的官服了?」

肖華飛笑著回道:「經查這東陽關內有驚天大案發生,所以下官不得已表明了身份。」

趙侍郎故作不知,「哦?肖大人才來幾天,這裡就發生了大案,真是太巧了。只是不知具體所為何事,把本官這行轅里弄得人滿為患啊?」

肖華飛覺得趙侍郎的話有些味道不對,不過還是客氣的回道:「早在出京前,朝廷就接到密報,說這關內有人走私軍資糧秣到東蠻謀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