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告假(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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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馬遠向肖華飛行禮告別,自行返回影龍衛官衙。
家裡幾人見肖華飛情緒不好,除了杜金便沒人敢和他搭話。
肖華飛同杜金聊了一會天,隨便用過飯食,不知是飯菜有問題,還是真的受了風寒,才過一個時辰,肖華飛發起高燒,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杜金連忙把他扶回臥室,並讓吳苟道上街去找醫生。
馬遠回到影龍衛官衙後,不敢把肖華飛的原話對著馮克明實話實說,只能按照吳苟道編造的話,幫著肖華飛請假。
馮克明臉色鐵青,當著馬遠的面對肖華飛大罵不止,馬遠只能陪笑聽著,不敢替肖華飛分辨一句。
王書吏在公房外聽到馮克明發火,他向來與馬遠關係不錯,主動進屋解勸,幫助馬遠解了圍。
馮克明打發走馬遠後,依然火氣難消,對著王書吏怒道:「你說是不是老夫把這小子慣壞了,還偶感風寒,告假不來。我昨天見他時還生龍活虎的,怎麼今天就病了,分明這是給老夫臉色看啊,嫌老夫這陣用他用的狠了,你說是不是。」
王書吏不怕馮克明,笑著回道:「要我說,大哥如果真氣不過就重罰他,實在不行就趕回老家去。不過小弟要提醒大哥,自從這小子進入影龍衛以來,咱們好像還沒給人家發過糧餉,昨天他又上交了不少銀子,大哥是不缺銀子,可衛裡總還是缺銀子的吧,你沒有替衛裡掙銀子的章程,難道還要把這小財神爺趕回家去?到時兄弟又喝風,可別怪到我頭上,那些在齊府站崗的兄弟,可還念著這小子的好呢,以前這種差事,可沒有給兄弟們發補助這一說。如今衛裡有銀子給大家過年,差不多就得了。」
王書吏知道馮克明的命門在哪,這些話一說完,馮克明立馬有些發蔫,語氣也軟了不少,「你跟著老夫辦差大半輩子,怎麼還是張嘴閉嘴就是銀子,銀子的。你知道陛下這些年缺錢,衛裡的支應肯定有些短缺,但總不能因為這小子能給衛裡搞銀子,就一個勁放縱他吧。再說老夫不也幫著他清理了幾個老千戶嗎?這個情他總要領吧。你看今天他敢放老夫鴿子,明天他就敢騎到老夫頭上拉屎。」
「那幾個千戶就算沒這小子,你不也得按陛下的意思把他們辦嘍,難道還會留著他們過年?再說跟他辦差那幾個百戶這回沒得到什麼賞賜,他心裡難免不舒服,年輕
人嘛,總會有點小脾氣的,大哥當年比他強不到哪去,你少跟孫福還有陛下頂著幹了?」
「就是老夫吃過那些虧,才不想他步老夫的後塵,老夫好歹凡事有個皇親國戚的身份擔著,他有什麼?就他家那小生意,隨便來個縣令,知府就能搞垮掉。若不是老夫明裡暗裡照應著,他家那生意支撐不過三年。再說大晉的官哪有靠俸祿活著的,福享了,事就得擔著。」
王書吏知道馮克明說得對,不過他對肖華飛的印象不錯,再說這小子出手一向大方,他覺得能幫就順手幫一下。
王書吏決定把話題引向公事,分散下馮克明的怨氣,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道:「東蠻這回動作有些大,邊境那裡的商賈與守將做得有些過分了,不過眼下證據尚且不足,反正是去東陽關那邊收集證據的差事,大哥先派個老手去吧。那小子身子骨屬實孱弱,萬一辦著差病倒在半路上,不還是要耽誤大事嘛。」
馮克明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王書吏,調侃道:「你這個孤老棒子今天有些不對啊,是不是怕死後沒人送終,想認個乾兒子?怎麼處處為那小子說話。」
王書吏攤了下手,表示自己沒有私心。
馮克明不好再衝表弟發火,長出口氣,無奈說道:「你說這叫什麼事,如果孫福不說,恐怕咱倆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衛裡在東陽關的人是瞎子嗎?無數的米糧與軍械被販賣到東蠻那邊,這不是要掘大晉的根嘛。我想讓那小子去,就是想讓他把那裡的衛所整治一番,咱們不能再當聾子與瞎子,這事除了我,只有他的官職能辦,老夫知道這幾天他有些累,可年輕人不吃苦受累,就不會成長。」
「那大哥小心苗沒長大,就讓你拿尿滋黃嘍。」
「你現在怎麼這麼粗俗,就這麼跟大哥說話嘛。」
王書吏一點不害怕,隨口懟道:「大哥不看我天天跟在誰身邊,天天跟你這土匪進士在一起能學什麼好。」
馮克明總說髒話是因為對現狀的各種不滿,想他一個進士,卻無法按心中理想參與朝政,所以負面情緒始終在他心中積累,性格越發乖戾,時間一久便對身邊人影響很大。
他對這個表弟其實充滿著愧疚,因為他的原因,讓表弟無法回鄉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整個影龍衛也就王書吏能讓馮克明冷靜下來。
馮克明接受了王書吏的意見,語氣放緩安排道:「那你安排幾個生面孔去東陽關吧,不要求他們做太多,只需要把其中的參與者與走私數量搞清楚,等那小子病好了,老夫再派他去接手。另外在派人去那小子家裡看看,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老夫等著你回信。」
王書吏出門後按照馮克明的要求做了相應安排,選派五名精幹人手立即出發去往東陽關,另外派到肖華飛那裡的人也很快回復,親眼見到肖華飛的確病得很重,而且高燒不止。
馮克明得到訊息後,略感詫異,他原本以為肖華飛是在裝病。這回得到肖華飛病到臥床不起的回覆後,心中多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安排王書吏用他的名帖,邀請名醫去給肖華飛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