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千里請肖華飛進入在齊府門外新立的影龍衛軍帳,肖華飛因為要等吳苟道回來,便同意過去稍等一會。

幾人進入軍帳後,肖華飛自然坐上主座,不大的帳篷裡升著一個小火盆,可惜無法提供多少熱量,軍帳內依然十分寒冷,讓肖華飛有些皺眉。

他對趙千里問道:「齊府內可有我們的人在裡面守著?再說這裡太冷了,哪怕到府裡的門房待著不也比守在這強。」

趙千里抱拳苦笑回道:「府裡有我們的暗線,他說齊家現在還如往常一樣,根本沒有收拾東西的舉動。至於入府則更不可能,這府裡有兩位尚書,並非以往那些犯官家宅可比,再說兄弟們未得明旨,怎敢上門打擾。別說等在門房了,大人剛才沒來時,還有齊府門子過來趕我們走,讓我們讓開大門前方,不許我們在這駐留。」

肖華飛用力搓下有些凍僵的臉,笑著說道:「這未必是兩位尚書大人的意思,可能是下面人根本不知道朝會上的變故,還當他們這裡是財神爺的府邸呢。」

趙千里道:「大人說得是,屬下也這麼認為,所以並沒有和那門子計較,但屬下依命行事,已經告訴門子,不會給他們讓開大門。不過下一步該如何行事,屬下全憑大人吩咐。現在時辰已經不早,再有一個多時辰便會天黑,明天天亮前,如果齊家還是沒有什麼動作,咱們該如何交待。」

肖華飛看向馬遠,馬遠趕緊說道:「屬下願帶兄弟們衝開齊府大門,進到府裡對齊家下人威嚇一番,想必能敲山震虎,讓齊家早些離開。大人且在此處等屬下訊息,如果屬下搞不定,到時再讓大人出馬。」

趙千里馬上跟著一起說道:「屬下願意同往。」

肖華飛聽到馬遠的話暗自點頭,馬遠自從跟著他去了趟保寧縣,現在彼此信任加深了許多,有些事不用肖華飛點破,馬遠就會主動擔當,這是個好現象。

不過肖華飛沒有同意二人的主動請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馬遠他倆帶人上門,對齊家兩位尚書來說不過是小場面,估計人家連

心都不會快跳一分。

官場沉浮幾十年的父子人精,還能讓幾個力士嚇住不成,馬遠他們又不敢真對二位尚書動手。

趙千里在這裡呆了這麼久,無非在等一個能扛事的人過來,抄家趕人這些事,肖華飛相信影龍衛的手段,此刻他擔心的是這鍋會不會有些背不動。

偌大的尚書府,幾百人總還是有的,事情如果做得太出格,憑影龍衛的刀槍還不足以保證封住他們的嘴,不讓一點風聲外洩,到時又是新的朝議洶洶。

到時那愛面子的重熙皇帝,會不會拿肖華飛頂缸,那答案簡直是一定的。

估計這是馮克明把肖華飛派過來的原因,其中有對肖華飛這個新任副指揮使的考量,幫助他樹立衛中人望,也有馮克明本身感到為難的地方,畢竟馮克明與齊家父子同朝多年,難免有拉不下臉的顧慮。

肖華飛安撫住馬遠與趙千里,心中估算下時間,讓趙千里先代為去通傳,就說影龍衛副指揮使求見二位尚書大人。

趙千里領命而去,不多時肖華飛在帳篷裡聽到那邊叩動門環的聲音。

過了一會,趙千里回來轉告肖華飛,門子管他要肖華飛的名帖,肖華飛沒有說什麼,這也是應有的禮節,不過他沒有名帖,只把自己的副指揮使腰牌遞了過去。

趙千里恭敬地雙手捧著腰牌再次離開軍帳,叩門聲音再次響起,這回趙千里沒有馬上回來,應該是站在齊府門前等著回信。

馬遠將火盆搬到肖華飛腳邊,那點微薄的熱量不能讓肖華飛感到多少肯䁔意。

肖華飛可以想象軍帳外面那些值守的兄弟肯定更加寒冷,他出銀子讓李雷去附近的酒樓,買些熱薑湯,讓酒樓每一個時辰便拎來幾桶,給兄弟們分著喝下,順便再做些飯食,希望能夠幫著他們抵禦寒風。.z.br>

趙千里那邊很久沒有動靜,李雷卻面帶怒色的走進帳中,肖華飛疑惑的問李雷出了何事。

李雷本是那種喜怒不掛在臉上的人物,此時卻被氣得說話有些不順溜。

原來李雷到巷口的酒樓去買薑湯,一連吃了幾家酒樓的閉門羹,店家明確表示這條街上的人非富則貴,他們生意太忙,沒有時間侍候幾桶薑湯的生意,而且聽李雷的意思,店家似乎有什麼靠山,言語間對他很是粗鄙,如果換成王老虎去,此時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李雷這邊剛說完自己的遭遇,趙千里一臉鐵青的走進軍帳將腰牌還回,稟報肖華飛,齊府門子已傳出話,說兩位尚書身體欠佳,無法見客,齊府回話雖然客氣,不過門子卻沒給趙千里好臉色,對他就好像打發一條上門要飯的狗。

肖華飛撫掌輕笑,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