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壞事,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殺了她。”北堂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袍,堵著氣走了。

“哎你等等我啊,這黑燈瞎火的!”沈雲喬追上去。

接下來兩天沈雲喬一直在配製這款獨特的止痛藥,對外面的熱鬧充耳不聞。

帝后大婚前一晚,她忽然收到了柳羽庭的信,約見她去城外西子湖見面。

“婚前恐懼?”沈雲喬算了一下約見的時間,覺得自己還能抽空去地牢一趟。

地牢裡,北堂宓半死不活地躺在榻上,全然沒有之前獨坐禮佛的瘋姿。

第一次服用的止痛藥藥效早就過了,這會兒她雖然不像毒發之時那麼難受,可也舒服不到哪裡去,渾身疼得針扎一樣,這是一定的。

“你忍一忍啊,這解藥配製不容易,而且需要時間。喏,這幾粒你先自己留著吃,我去想辦法給你弄解藥。不過,不保證一定能弄到。”沈雲喬道。

“慕容清穆……你們,真的殺了他嗎?他那裡有解藥,只要能找到他,就行……”北堂宓艱難地說。

“哎呦,你倒是挺會使喚人的啊?你怎麼這麼確定我一定會幫你?我憑什麼幫你?”沈雲喬道,“你和慕容清穆一起害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一天要用到我來解毒呢?”

北堂宓艱難地笑了:“沈雲喬,你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一定會救我的。”

沈雲喬點點頭:“行吧,這次算你說對了。不過,你這毒應該是按時間發作的吧?每次發作持續多久,你知道嗎?”

她總不能一直這麼疼著呀,畢竟從淮州來回怎樣也要半個月。

“我也不知道最多能疼多久、多久沒有解藥會死……我只毒發過一回,之前慕容清穆給解藥還是很痛快的。”北堂宓覺得很沒臉。

想自己堂堂一國最尊貴的長公主,如今竟然落到了這步田地!

沈雲喬也是覺得很難理解:“你說你,到底是圖個什麼啊?折騰到最後,不還是得自己家人救你嗎?我要是你,我現在毀得腸子都青了。你覺得若你母后和弟弟看到你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他們會安心嗎?”

北堂宓哼哼了幾聲,疼得把臉轉進牆裡,不理她了。

“得了,我還有事,藥你自己計劃著用吧,我最快也得半個月之後才能給你找到解藥,這一段時間你就自求多福吧!”沈雲喬把藥放下,走了。

北堂宓一身傲骨終究淪落塵煙,讓人如何不唏噓?

她錯了嗎?沈雲喬覺得,站在她自己的立場上,她做這些真的算不得錯。

她只是一個驕傲的公主、一個孝順的女兒罷了。

這世界恩恩怨怨,到最後錯的或許都不是人,而是這不斷推人前行的這宿命的齒輪、人間的紛擾。

……

西子湖因帝后大婚而熱鬧非凡,無論官家小姐少爺、還是普通百姓們,都覺得帝后大婚的日子一定是好日子,所以這一段時間他們都緊趕著相親,想要乘一乘這龍鳳呈祥的東風。

誰都沒想到,就在這西子湖裡一艘不是很起眼的遊船上,坐著帝后大婚的主角——明日就要成為皇后的柳羽庭。

沈雲喬跟著柳家丫鬟的指引上了船,見船中只有柳羽庭一個人。

佳餚美酒已經擺好了,滿船花香。

“恐婚呀?單身pa

ty?”沈雲喬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