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面對北堂弈沈康福還是有些拘謹,“按理王爺您抬舉我們,我們本應該有自知之明,拒絕了這擔待不起的抬舉方為常理,只是……”

他不忍心地看著沈雲喬:“喬兒在家裡受了好多的苦,我夫妻二人和幾個兒子都覺得很對不起她,只盼能有機會多多照顧她、給她彌補。所以我們還是決定,接受王爺和娘娘的抬舉,舉家遷往京城。只不過,宅子和錢財我們絕對不白拿您的,我們寫借據給您,三年之內一定全數奉還。”

“爹,北堂弈不差這點錢。”沈雲喬小聲。

沈康福起身,鄭重跪下:“王爺、娘娘在上,草民知道說這樣的話是冒犯了王爺。王爺您貴有天下,天下都是您的,豈能算作借?可是我夫妻二人本已經愧對女兒,實在不能再要女婿任何東西了!”

北堂弈點頭:“岳父方才叫了一句‘女婿’,本王很欣慰。 在喬兒心中,你夫婦二人才是她真正的爹孃,所以在本王心裡自然把你們當做親岳父母,你二人日後可不要再同本王見外。”

“是,是,草民明白!”吳康福連連點頭。

沈雲喬發現,他對北堂弈雖然恭敬, 卻沒有過分害怕,頗有幾分不卑不亢之感,這讓沈雲喬覺得很意外的。

此番一鬧反而讓她發現,芳水村的爹孃和原主記憶中的完全不同,他們並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小農性格。

“不過你二人既然心意已定,且這也是你們做長輩的決心,本王作為晚輩不該忤逆。這樣吧,你們只與王妃簽訂借據便可,本王的所有財產都是王妃的。”北堂弈道。

沈雲喬感到地看向北堂弈,沒想到他竟然能將這種妻管嚴的話說得如此自然。

就像是,在他心中這本是常理。

“阿弈……”沈雲喬不禁握住他的手。

北堂弈輕輕拍了拍,安撫她。

“不過”,他繼續為沈家謀福利,“本王打算授予沈夙以正六品軍機府行走之職,此後你們便也算是明正延順住在京城中,此事萬萬不可拒絕了。”

"這……"沈家一家都有些為難。

沈夙更是道:“王爺,能留在您身邊做個幕僚學本事,我已經覺得很榮幸了,草民一介村夫無有功名,如何有資格進軍機府?”

軍機府便是神甲軍衙門,是由北堂弈直接統領的、北凌最高軍事機構。

在北堂弈做攝政王之前,軍機府一直只叫“軍機府”,是由皇帝親自統領的軍事內閣,所以可見其在北凌至高無上的地位,即便只是一個軍機府裡的六品官,在北凌朝廷裡也是個炙手可熱的大紅人了,要比普通京城官員還高出半個品級。

“本王說你有資格,你便有,難道你在質疑本王的眼光?”北堂弈故意冷聲。

“草民不敢,只是……”沈夙看向沈雲喬。

只見沈雲喬給向他點了點頭。

“好吧,草民……不,微臣,多謝王爺提攜!微臣日後定將肝腦塗地為王爺效力!”沈夙鄭重跪下,重重磕頭。

他很少主動向北堂弈下跪,這一次,是心甘情願、真情實意!

北堂弈滿意點頭:“那麼,本王今日便在此下榻,明日一早咱們便一併進京。”

“啊?你要住在這裡啊?”沈家可是地地道道的農家, 這條件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