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北堂弈微嘆, 靠著枕頭坐起來,“為了防慕容清穆唄,我怕他對你做什麼。”

“哈?”沈雲喬小心臟一顫,北堂弈該不會知道什麼了吧?

北堂弈道:“慕容清穆要的不是殺了我和星兒奪取北凌,他要的是一個‘大義’,以此揭竿為旗,不然他也就不會費盡心思只是把本王毒暈,而是直接將本王毒死。所以他必定從你我先入手,因為只有掌控了本王才能掌控北凌。而本王的軟肋……”

他看向沈雲喬,兩人眸光相接的瞬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的軟肋,只有沈雲喬。

“放心啦,我能保護好自己的!”沈雲喬拍著胸脯保證。

北堂弈微一撇嘴,不置可否。

“餵你瞧不起我啊?我很厲害的!”沈雲喬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北堂弈被她逗得心裡暖洋洋,抱住她就滾進床裡。

“還有人呢?外面有人呢……”沈雲喬快要羞死了。

“想什麼呢?本王只是親親你……”他的吻落下來,帶著得逞的笑意。

哦,又主動了,沈雲喬就好心累……

什麼時候自己在北堂弈心中的“好色女子”的形象可以扭轉一下啊!

慕容清穆如鬼魅一般的存在讓沈雲喬始終懸著心。北堂弈分明是不想讓她和慕容清穆再有任何交集的,所以才命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就連她見安家人和穆家人,都不讓她離開安家宅院半步,而是讓別人過來。

他自己倒好,每天悠哉遊哉地出去閒逛,好像在用自己釣魚似的。

沈雲喬知道他應該是去調查寧嬪的事了,不然不可能這樣親力親為,說到底他的內心還是渴望愛。

“家主,穆家主到了。”已經回到安家的安永忠來稟報。

“讓他進來。”沈雲喬在這小湖邊的雅緻書房裡百無聊賴。

“娘娘。”穆雲澈這次與她見面開朗親近了不少,但還是愧疚:“沒想到的為安家平反一事我們竟然一點忙也幫不上,真是無顏面對娘娘。”

“好了快別說這些,你快坐。”沈雲喬忙賜坐。

穆雲澈落座後便主動提起漕運衙門和漕運貨路的事:“這一陣子漕運路上的所有貨都是我們穆家在走,由於漕幫前一陣子只剩下我們一家,所以同漕運衙門接洽的事也要由草民一應去辦。但是淮州漕運向來都是三足鼎立,這下娘娘既然重振安家,不如再扶持一個辦事的家族,來做您在淮州的眼耳?如此便還是三足鼎立,漕運穩健。”

沈雲喬聽他竟然把自己未來的路都給謀劃好了,而且很顯然沒有奪位之心,分明是來投誠了。

“何以非要三足鼎立?人多事多,漕運生意雖然繁忙,但是以咱們兩家之力,若是能同心協力未必不能應對。從此以後我安家跟著穆兄你做事,聽你差遣咱們一併分了漕運這份肥潤沃土如何?”沈雲喬笑道。

“不不不!”穆雲澈忙站起來:“草民不敢。不過若娘娘有需要草民效力的地方,草民一定竭盡全力,唯娘娘馬首是瞻!”

沈雲喬也不和他客套:“好吧,既如此我也就不多推脫了。我是希望由你一人做我的眼耳,和忠伯等安家人一起,繼續維護漕運生意的繁榮與太平,最主要的是,你們要繼續聽命於朝廷。我已經和王爺說好了,在漕運衙門設立一個副司長,由你出任,從此後你便是朝廷的從三品大員,既有官身也是江湖客,你覺得如何?”

“這……”對江湖人而言聽命於朝廷本不是光彩之事,但自從王爺指掌北凌之後,江湖豪客無不敬服,再加上王爺收服漕運生意得當,這些年來漕運雖被朝廷管控,可漕運商人們的利益並未受到損害,反而因為有了朝廷的支撐而更加不懼怕瀛海那些囂張的海盜。

穆雲澈稍一猶豫便答應下來:“好!草民願意接受娘娘的抬舉!從此之後聽命於娘娘,我便是娘娘在淮州的傳話人,絕不敢有半點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