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遠也是頭疼:“當時年紀尚小,哪裡有如今的城府思量。而且當時尚不知安鵬程這邊專斷頑固,若不是逼不得已我能除掉他嗎?一開始我也是想要為安家建功立業的啊。”

沈文遠只覺得萬分委屈,安鵬程非要自己找死,他哪怕千般退讓也沒辦法讓兩家共存,都是安家逼他的!

“哎,不說這些,只說接下來的事我們怎樣處理?”沈劉氏連聲嘆息,真是後悔死了,當初她就不該同意和安家結親,害了自己兒子一輩子!

沈文遠思量片刻,也是無力至極:“還能怎麼辦?如今王爺親自過問此案,難道我還能和王爺作對造反不成?北堂宓一家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誰敢得罪王爺都是死路一條!”

“看來我們只能釜底抽薪了!”沈文遠狠狠一拍椅子扶手,做了最後的決定。

“只要容、宋兩家開不了口,王爺和沈雲喬便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我們沈家,便可以百世長存!”

從剛才在王府的種種情況看來,王爺和雲喬待他都沒有什麼異常,而且沈雲喬今天一早還去大理寺了,回來的時候她一路愁眉苦臉,很顯然沒有問出任何事。

只要他能堵住所有證人的嘴,他便依舊是北凌國人人敬仰的丞相!

……

入夜,沈雲喬方從北堂弈的懷中醒來。

清風拂動床幔,飄落一室月光。

“醒了?”北堂弈一直在她身邊抱著她,幾個時辰一動不動。

沈雲喬看了一眼他的胳膊,感覺他已經被自己給壓麻了。

“唔,你怎麼不去忙啊?我睡著了就不用陪著我了呀。”沈雲喬有些過意不去。

這要讓她幹躺著望著天花板幾個時辰,她能憋瘋,更何況北堂弈這麼沒有耐心的人。

“無妨,本王也沒什麼事。”北堂弈輕撫她的髮絲,心中五味陳雜。

他多麼希望這個女人心中眼中只有他,就像她在自己懷中睡著時那樣。

可當她醒來,在她的世界中自己又是那麼小小的一處,她心中所在意之人、所想要之事太多太多。

“呀!”沈雲喬忽然注意到外面的天色:“什麼時辰了?大理寺那邊有情況了沒?”

話音方落,忽聽得門外一陣極輕的腳步聲:“王爺,丞相大人來提審犯人,按著您的吩咐,先讓他進去了。”

沈雲喬和北堂弈相視一眼,兩人同時起身:“走!”

沈文遠上鉤了!

大理寺地牢遠比薛家牢房陰森得多,沈雲喬一進來便覺渾身發冷,一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陰寒之感籠了人從頭到腳。

“還不說實話?打量本官仁慈不忍給你們動刑是不是?”正在刑房提審宋家上下的沈文遠好一副仁慈模樣,卻是用餘光留意沈雲喬。

“這麼晚了父親還來牢房裡,辛苦了。”沈雲喬淡淡在他身邊站定。

“呦,娘娘!”沈文遠剛看到似的忙起身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