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溪看了一會兒,忽然“誒”了一聲:“他、他撞了我!”

“我來的時候急著趕路,這壯漢挑著扁擔不小心撞到了我,自己的東西散了一地,我還幫他撿來著……哎你不是挑扁擔的腳伕嗎,怎麼穿成這副模樣?”

沈雲喬真是服了,天下第一大傻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黑衣人被他嚇得連連躲閃,恨不得把頭埋起來。

也多虧了沈沉溪的愚蠢,一句話便讓事情變得明朗了。

“所以你是趁著我四哥幫你撿東西之時,偷偷在兩個食盒裡都下了毒藥,對嗎?”沈運喬問。

此黑衣人憤恨地把頭轉向一邊,不發一言, 這會讓知道事情暴露了,反倒成了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本王根本不需要你招供,本王想要誰的命,何時需要原因?”北堂弈早已經把秋玉寧的罪給定死了。

神甲軍去抓秋玉寧顯然並不順利,過了足足半個時辰,他才們才把秋玉寧押了進來。

“王爺,太皇太后一直護著不讓帶人,這會兒她老人家怕是也起身往咱們王府來了。”一個將領稟報。

北堂弈才懶得管這些,只是直接吩咐神甲軍:“平寧郡主妄圖毒害攝政王妃和沈家公子,證據確鑿,斬立決!”

“哎北堂弈……”沈雲喬完全沒想到這小子辦事如此痛快,連審問都免了,直接就把人給定了死罪。

“還是等太皇太后來了再說吧。”沈雲喬小聲。

“等?”北堂弈可沒這時間浪費,“讓她死的痛快,已是給了母后面子。”

“別……問題是連個認罪罪狀都沒有,她好歹是個郡主。”沈雲喬也不知道該從哪裡給秋玉寧求情了。

這人屢教不改一而再再而三,憑北堂弈的性子能讓她活到現在已是開恩了。

而且別說她只是個郡主,即便是個親王,只要北堂弈想殺,還不是手起刀落的事,誰敢來找北堂弈的不是?

“郡主?”果然這勸說對北堂弈不管用,“在本王這裡,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

“行刑!”北堂弈一刻也不想多耗費。

“弈兒……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

“母后!”

神甲軍小將手起刀落的瞬間,太皇太后竟然不顧一切地跑過來,撲著護在了秋玉寧身上!

北堂弈和沈雲喬同時起身衝過去,扶起太皇太后,但卻一切為時已晚!太皇太后的手臂被尚未來得及收勢的小將硬生生砍進了大半!

“快,準備好安靜房間!”沈雲喬扶住太皇太后什麼都顧不得,抱起她就往屋內跑回。

還好,還有骨肉連線之處,而且事情剛發生,還有得救!

幸虧她在,若是再晚半個時辰太皇太后這隻手就保不住了!

“王爺,微臣有罪!”小將見此後悔不已,扎眼之間便橫刀自吻!

“陳宇!”北堂弈及時打落了他手中的刀!

下一秒沈雲喬看去,卻是頓時心疼得心都在滴血!

關鍵之時北堂弈身邊沒有利器,竟然用內力一瞬拔掉了自己的指甲充作暗器!

“王爺……”

“弈兒……”

“九哥!”

一時場面大亂。

沈雲喬本能地要放下太皇太后去救北堂弈,卻是立刻被北堂弈阻止:“別管本王,小傷!”

他這一句話瞬間點醒了沈雲喬作為醫者的理智!

對,北堂弈的傷的確是小傷,只是簡單的包紮誰都能處理;可太皇太后的傷需要動用外科手術,除了她之外沒人會做!

“師父,你幫我照顧相公!”沈雲喬咬牙交代白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