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不想懷疑芳水村的任何人。

“未必”,白逸之道,“也有可能對方下毒的目標就是你。而且這種可能性極大,畢竟只要下毒之人知道此毒是什麼,便不可能下給你娘——此毒對母體沒什麼傷害。”

沈雲喬更迷茫了:“我再查一查吧。”

這個毒除了讓她長得醜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作用,對方給她下此毒為的是什麼?

如果說是沈文遠所為,沈文遠的目的是讓她死而不是讓她“醜死”。

可除了沈文遠,誰還會在她未出生之前同一個胎兒有仇呢?

“師父,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毒是我在小時候自己無意間服下的,然後經過經年累月不間斷的服毒,最終才達到如此壯大?”沈雲喬要做一個確認。

“如果此毒是古燕的‘惡煞胎’,那就絕無可能,因為此毒只有在嬰兒孕育的過程中服下才有用。但若此毒不是‘惡煞胎’,那便有可能了”,白逸之嘆道,“不瞞你說,在之前我也懷疑是芳水村的人在你的成長過程中給你下毒,可我去查了一下——除了你的養父母我都查了,那些人的確沒有能力下這麼強勢的毒……”

“直到後來我將此毒進一步鎖定為古燕國的‘惡煞胎’,芳水村便被我暫時排除了。畢竟在你出生之前你還沒有來到芳水村。”

沈雲喬覺得他分析得有道理,而且她是很信任白逸之的醫術的。

只是沒想到白逸之居然揹著她如此仔細地調查過這個毒,心中不由有些感動。

“逸之,你這個朋友,我真的沒白交!”沈雲喬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希望自己也可以幫到他什麼。

但白逸之卻又不和她交心了,故意玩笑:“你這小個子每次拍我肩膀都要踮腳伸腰累不累?不然以後你告訴我,招招手讓我蹲下來?”

沈雲喬給了他一個白眼,又問他幾句他堅決不說,沒辦法她也只能回府了。

原本擺在她面前的事情似乎很簡單——給安家翻案,讓沈文遠身敗名裂。

可短短几天時間內,事情一環扣一環越走越深。

安家、穆家、古燕、她的毒……甚至還有慕容清穆。

一切零碎的資訊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謎團,而此時的她根本找不到能拆散整個謎團的那根關鍵的線。

沈雲喬抬頭看向梅園上空的天,似乎就這麼大點兒……再往外看,便是偌大的王府、龐大的京城,她似身在層層牢籠中的雀鳥,沒辦法飛到自由的天空中去。

“喬兒!”門口忽然一聲熟悉的喚。

北堂弈這次連聲音都帶著難掩的笑意:“你快來,有兩位神醫說能治好你的病,本王驗過了!”

沈雲喬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門外,“神醫”?北堂弈這小子瘋了?什麼時候如此跌份兒抬舉過別人?

“二位神醫,本王之旨絕無反悔,只要你們能治好王妃,本王給你們的賞賜只會更多,絕不會少!”北堂弈甚至向這兩人保證。

沈雲喬覺得他可真是瘋了,第一次看到北堂弈這樣!

這兩人都五十多歲,看起來的確很有真本事的樣子,一個仙風道骨、一個體態勻稱容光煥發,至少在自己的身體管理上的確有用到自己的絕佳醫術,總不至於像現代那些自己都禿頂的老中醫還開講座教別人養生。

“二位,書房請吧。”同行相斥,沈雲喬對這兩人倒不怎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