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記得昨晚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分明也察覺到了,可他故意讓她痛……這一切,難道他這麼快就忘記了?

呵,也是,他不過是用她來發洩罷了,哪裡會注意這些。

“合作?你覺得你真配同本王合作?你以為本王真的稀罕你來解毒?”炎陽蠱毒在他身體中這麼多年他早就不在乎了,根本不需要誰來解!

沈雲喬秀眉微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在鬧什麼。

解毒續約之事分明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你是沒有和他發生什麼,可卻比發生什麼更……更……”北堂弈第一次不敢將話說出口。

讓他怎麼說?他這一生都沒有說過這樣羞恥的話。

“怎麼了?”沈雲喬的語氣不由得軟了。

"沒事。"北堂弈鬆開她,大闊步起身下床,不顧深夜的冷風摔門而出。

沈雲喬被他弄得迷糊,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時腰還是痛得不行。

她攤開手,看到手中的那根銀針,嘆了一聲,終究還是收回了空間裡。

她殺不死北堂弈。

因為這具身體太過孱弱,也因為……一些別的東西。

沈雲喬隔著窗子看著北堂弈站在窗外的背影,感覺如果在現代,此時他的手中應該捏著一根菸。

他似乎很痛苦。

可他明明是加害者。

沈雲喬不去管他,轉身面向床裡睡覺,企圖平復自己身心的傷。

半夢半醒之時,有人輕輕為她掖好被子。

一個無奈又失落的聲音,低低的:“你讓本王怎麼說清楚,難道要告訴你,我更在意你的心?”

他寧願她因情藥失了身,也不願她在清醒時投懷送抱。

……

沈雲喬一覺睡到下午,醒來時發現床邊有清粥,溫的。

如娘聽到響動進來:“娘娘醒了?王爺特意讓我們別打擾您。”

沈雲喬不會和自己身體過意不去,在床上吃飽了飯,想問今天有什麼祈福安排,卻聽如娘說:“馬車已經在山下等著了,奴婢這就伺候娘娘梳妝,咱們早些回京。”

“回京城?不是說要祈福十幾天呢嗎?”

北堂宓那邊老老實實的,北堂弈這邊也沒行動,這場祈福的正菜還沒上呢,怎麼可能就此打道回府?

如娘模稜兩可:“王爺……自有安排。”

沈雲喬想到這兩天北堂弈對她的作踐,也便點頭。

這皇家裡的恩恩怨怨又與她何干?她的任務只是報仇、走人,與北堂弈死生不見!

一切都整頓好,便已經是日暮時分。

只有如娘和侍酒兩個人跟著沈雲喬,而且這兩人在下山的一路都十分小心謹慎,只抄小路走,兩人還小聲說著:“幸好晚膳時人都忙著,咱們走得順一些。”

馬車停在後山下, 很隱蔽地藏在樹林裡,這分明不是攝政王府向來權勢滔天的作風。

“北堂弈呢?”沈雲喬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