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之!”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冷喝:“你給孤王滾出來,回你自己院子裡閉門思過!”

白逸之一攤手,趕緊開溜。

沈雲喬氣兒不順,可是白逸之和北堂弈都跑了,她白被人消遣了一通只能認命。

“我是個工具人嗎?向相好的表忠心的工具?”沈雲喬拿起筷子又放下,心理氣呼呼地想,“那這樣的話,得加錢!”

“娘娘,您剛才不該為白大人說話啊,這不是往王爺的肺管子上戳呢嗎?幸好您及時服軟挽救回來,不然王爺怕是要將白大人的頭給砍了。”如娘心有餘悸。

“什麼跟什麼?”沈雲喬搞不懂她的深意,只不過,“我服軟?我什麼時候服軟了?”

“啊?您……您剛才問王爺——是不是不相信您,這,不是在訴苦撒嬌嗎?”

“哈?”

沈雲喬更懵了……

“哎呦呦,您這小臉兒上眼中含淚,就那麼哀哀怨怨地看著,別說是王爺了,便是老婆子我看著也心疼啊,王爺他就吃您這套,您難道沒發現?我還以為您是故意的……”如娘繼續嘮叨。

沈雲喬:“……”

這是,什麼形容?

什麼叫眼中含淚地看著北堂弈?

她有這樣嗎?

“說起來王爺今天是過分,不過娘娘您不要灰心,至少現在在王爺心理,您和惜音小姐的分量是一樣重的了。您放心,無論是人品上還是手段上,沈惜音都不是您的對手,您穩贏的。”

沈雲喬更覺奇葩:“可我為什麼要和她爭?”

大好人生、爛漫山河,她好好地過自己的人生還不夠呢,為什麼要和一個不相干的人搞雌競?

男女之間的真愛,難道只有靠爭搶才能得來嗎?

如果是這樣的愛情,她寧可不要!

“她要就給她,男人多得是!”沈雲喬豪邁發言。

不過,北堂弈難道真是因為她“眼中含淚”才心軟的?才放過了對她的追責?

呵,也是可笑!

“如娘,就算他真的因為我向他哭著撒嬌而心軟,我就一定要感激嗎?”沈雲喬正色,“難道最先不信任我的人,不是他嗎?”

“好人成佛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而壞人成佛,卻只需要放下屠刀——這難道不可笑?”沈雲喬堅定無比,“我絕不會因為一個惡棍做了一件好事,便原諒他之前所犯下的所有罪。”

“這……娘娘,‘惡棍’二字太重了,談不上。”如娘忙給她夾菜,眼睛偷偷瞟向門口。

北堂弈矗立在門外,像是一尊瞬間被冰封的雕像……

……

沈惜音來到萬安寺的事很快便傳開了,大家對北堂宓叛亂的事都沒有對沈惜音與北堂弈的八卦上心,上到太皇太后、皇上、太后,中到貴眷官婦,下到丫鬟太監,沒有一個人不私下議論。

最積極的要屬小皇帝,這天下午藉著祈福抄經的幌子特意叫沈雲喬過去:“皇嬸您看這……九叔既然都已經把人收下了,王府一妻二妾侍婢無數……這是祖制的規矩,更何況九叔乃攝政王,位比親王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