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最關心的還是錢。

既然說到錢,那就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了。

按鎮師行當的規矩,無論最後能不能搞定朱小寶身上的問題,下鎮的材料費都得歸朱富貴來承擔。

我給朱富貴報的價格是兩千。

當初外公請人手繪鍾馗符鎮的費用是每幅八百,加上點晴所用的神佛受供香灰和高真骨粉,兩千稍微偏高了一點兒。

不過我還找祁褚借了兩件法器,就算祁褚不收錢,這份人情也是我欠的,以後得我來還。

朱富貴嘴角抽了抽,咬牙答應了。

接著是事成之後的費用,根據目前朱小寶的情形來預估,收費五萬塊,不算特別貴。

“啥?五萬?”朱富貴聞言,立馬眼如銅鈴的瞪向我:“陳大師,你是不是太有點兒獅子大開口了?我之前請過的陰陽先生,最多的一次也才花費三千多。五萬塊,說實在的,太貴了,我也承擔不起。”

原來這傢伙在找我之前,已經請過其他人來看過。

並不一定是陰行的,有可能是專門騙人的神棍。

但是隻要他請過人,而且沒搞定,我開的價,他就一定會接受。

我淡淡地道:“你請的那些人,花了那些錢,最後有用嗎?”

“這……”朱富貴被嗆住了,爾後換了一副嘴臉,愁眉不展的說道:“陳大師,你也看到了,小寶剛才傷了兩人,估計又得賠一筆不小的費用……”

我以不可商量的語氣說道:“這是你的事,如果你能接受我的報價,這樁活兒我就接下來。接受不了,那就另請高明。幹陰行也是將腦袋別褲腰帶的活計,不可能討價還價。”

說完,我假意要走,餘光瞥見玉堂春正在跟申雯和朱小寶交流著什麼,看似是安慰她們娘倆,實則是已經將她倆催眠了。

孫胖子在一旁打掩護,跟村長留下來值守的倆人邊抽菸邊閒聊。

眼瞅著申雯和朱小寶已經從夢境中清醒過來,我衝著孫胖子和玉堂春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倆跟我走。

朱富貴急了,趕忙上前攔住我:“陳大師,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咱得先說好,如果小寶身上的問題沒有徹底解決,我只付材料費……另外,口說無憑,咱必須得立字據。”

這傢伙的防備心太強了,生怕我訛他。

我點了點頭道:“好,我同意立字據,這樣對雙方都好……第二個條件,你兒子的事,包括他的經歷,你不能對我有任何隱瞞,否則有可能讓我誤判,到時候對你兒子造成不可預估的後果和傷害。”

朱富貴臉色急劇變化,嘴上卻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對陳大師沒有任何的隱瞞啊,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寶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這倒也是,就算朱富貴不在乎自己,也應該想想朱小寶。

可剛才他臉色的變化逃不過我的眼睛,這傢伙一定還有什麼,沒有對我說。

我想先了解一下玉堂春那邊掌握的情況,便沒有點破朱富貴,讓他先把傷者處理妥當,再來細說朱小寶的事兒。

這時孫胖子和玉堂春走了過來,我帶著他倆在外面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避開了朱富貴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