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

並且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的,不止是海爺。

安心彬狠命的抽著煙,雙手用力砸在地上,哪怕已經血肉模糊,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雖然管安心彬為了養家,長年不在安心顏的身邊,但她對女兒的疼愛,不比任何人少。

此刻,這個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了濃郁的殺機。他沒有打斷玉堂春,只是將滿腔的怒火壓抑在了心底,拳頭一下接一下的砸著地。

王芳趴在安心顏身上,痛哭不止,傷心欲絕。

安心顏從小就懂事,無論是學習,還是為人處事,都沒讓她操過心。

考上重點高中後,安心顏還一度成為目光的焦點,大家都覺得她是村裡唯一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的孩子,也是大家心中的才女。

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在即將盛開之時,卻被人給糟蹋摧殘了,不僅可惜,還令人極為憤怒。‘

身為母親,王芳為自己沒能照顧好女兒,而感到深深自責。

我也氣炸了,安心顏在我心裡,就跟親妹子一樣。

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傷害她的畜生,讓那畜生不得好死。

我拽住玉堂春的胳膊,問她:“你說的這些是真實發生的,還是你的臆測和推斷?”

抱著最後的希望,我希望這只是玉堂春透過解析安心顏的夢境,猜想出來的。

或許事實並非如此呢?

“你有病呀!放開我……”玉堂春用力掙脫我,翻起白眼說:“這種事兒,如果沒有把握,我敢亂說嗎?你又在懷疑我的本事,哼,你,你死定了!”

“好,那你告訴我,傷害心顏的人是誰?”我說話的聲音在發抖。

玉堂春說:“你真的有病,還病得不輕,誰傷害了小妹妹,你不應該問她麼?我只是幫她重塑夢境,讓她回憶起那段往事……唉,跟你扯這些幹啥,你又聽不懂。”

這時孫胖子過來勸我:“那什麼……阿春說得沒錯,只有心顏妹妹見過兇手,你得問她才對。”

說罷,孫胖子又扭頭去問玉堂春:“對了,心顏妹妹的記憶恢復了嗎?”

玉堂春點了根菸,邊吞雲吐霧邊道:“你當我是神仙呢!小妹妹是刻意去選擇性遺忘那件事的,除非她自己接納了現實,否則很難讓她走出來,更別說從她夢境去挖掘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女孩子最珍貴的就是貞操,安心顏選擇去遺忘那段讓她屈辱的經歷,也是一種自我保護。

我問玉堂春,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這事兒急不來,得像切香腸那樣,一點一點的……。”玉堂春作了一個手勢,接著說道:“總之我既然答應了要幫小妹妹,就一定會想辦法搞定。”

安心顏的病根在心裡,身體其實沒什麼大礙。只要她能放得下、想得開,很快就能康復。

傍晚的時候,安心顏醒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晚飯的時候,吃了一個包子,一碗麵條。

海爺說,這是她患病以來,胃口最好,吃得最多的一次。

安心顏的眼睛裡重新有了光彩,整個人都似乎輕鬆了許多。

海爺偷偷抹著淚,向玉堂春道謝,承諾不管她能不能讓安心顏恢復記憶,該給的酬金也不會少。

玉堂春擺擺手:“不用,我不是衝著錢來的,只是聽了小妹妹的遭遇後,覺得她挺可憐的,想幫幫她而已。”

往後幾天,玉堂春都在透過重塑夢境讓安心顏慢慢迴歸現實。正如玉堂春所說,只有安心顏真正接受了現實,才會徹底的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