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的外包裝是一隻紙盒,裡面的裝著一件血哧呼拉的外套。

外套的款式是左爺經常穿的中山裝,淺灰色,立領,左胸有一隻口袋。

乍一看到衣服,我的反應就是左爺出事了,估計凶多吉少。

後面轉念一想,左爺本事大,心也細, 無論做什麼都十分謹慎,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很少有人能算計到他。

而且同款同料的衣服多得去了,也不能證明這件就一定是左爺身上的。

給我寄快遞的人,顯然是想告訴我,左爺在外出了事,回不來了。

左爺要真有事,我現在連他在哪都不知道,也是無能為力。

更何況我感覺現在很安全。

這是我的第六感,向來都非常之準。

所以不管對方寄血衣的目的是啥,我也懶得去理會了。如何多接活多賺錢,以後迎娶柳塵姻才是眼下我急於要做的。

自從上次柳婆婆在墨寶齋罵過柳塵姻後,她已經好些日子沒到這裡來了,心裡怪挺想她的。

算著日子,再過幾天柳婆婆就要來送藥了,我打算跟她好好談談我和柳塵姻的事兒。

外公曾經跟柳婆婆提過親,想讓柳塵姻做我的媳婦。

我一直都很喜歡柳塵姻,這是外公和柳婆婆都知道的事。

但是柳婆婆卻不答應,她說我連自己都看不到未來,能給得了柳塵姻幸福麼?

我當時懵了,外公也不知所措。

後來想想,柳婆婆的話並沒有錯。

我現在還能活著,全靠著柳婆婆的毒門藥方。哪天柳婆婆不在了,或者不能再配藥,我這輩子也就走到頭了。

她又怎麼捨得讓自己的親孫女,跟一個沒有希望的人在一起呢?

不過感情這種事真的沒辦法控制,柳塵姻的身影總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柳婆婆不讓柳塵姻來找我,怕我用花言巧語把柳塵姻騙跑了,但是柳塵姻總會找到辦法偷偷溜出來。

後來柳塵姻考上了泉城醫科大學,跟我離得很近,沒事的時候就會過來。

現在的柳塵姻早已亭亭玉立,身材修長,膚白如雪,臉上那些印痕也早就消失了。

俏麗的容貌,落落大方的性格,柳塵姻走到哪兒,都是目光的焦點。

有次跟柳塵姻吃飯,我藉著酒勁跟她表白。她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笑起來。

我問她笑啥,他說我喝醉了,一定是喝醉了。

我說我沒醉,真沒醉,說的都是真心話。

柳塵姻紅著臉,給我倒了醒酒茶,說我就是醉了,沒醉怎麼盡說些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