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鳴一直落後張太監半個身位,他的地位跟張太監比,完全是不相匹配的,他要是並排跟著張太監走,那就是有幾分不知量力了。

張太監領先走著。

可是他一邊走著,心思顯然也不在旁邊的洪鳴身上。

可是走啊走啊,張太監突然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洪鳴,把那洪鳴也是嚇了一跳。

“張太監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吩咐,或者是有什麼東西忘帶了,奴婢派人過去給您送過來?”

張太監笑了一笑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仍然開始往前走,一邊走著他,突然一邊說道:“洪鳴小公公,你以後怕是個富貴命,如果日後你我兩邊真的有什麼交集的機會,若是看到我落難,那可得關照關照我。”

洪鳴聽到這話有些惶恐,說道:“張太監說笑了,我就是江寧伯身邊的一個小小伺候的人,若是說上什麼富貴命,那是萬萬說不上的,以後說不好小的還得仗著張公公的關照。”

那邊的張太監聽到這話突然要定住了腳步,這洪鳴心裡也是鬱悶的很,怎麼這張太監走啊走啊路,突然又停下了,這停得那麼突然,他差點就撞到是張太監的身上了。

“洪鳴小公公,我在這宮裡吃混了那麼多年,我看人是絕對不會錯的,我說你以後有富貴命,那你就肯定有富貴命,如若不然的話,那我們就打個賭如何?”

洪明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想道什麼,表情也慢慢認真起來了。

他認真地給這張太監拱手作了一禮,卻不提什麼打賭的事情,笑著說道:“張太監這是言重了,如此說來,那就成章太監您的貴言了,如果日後我洪鳴真有發達的機會,那肯定當面感謝張太監。”

張太監點了點頭,他看得出這洪鳴也是個心思靈通的。

一主一僕都懂得說話辦事,那以後的機會肯定不差。

江寧伯之後雖然有可能爬不到皇帝的位置,但肯定一個王爺也是跑不了的。

不過,這張太監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如果是江寧伯爬不到皇帝的位置,哪怕他爬到一個王爺的位置上,那跟他張太監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幫不上他任何的忙。

如此說來,還不如離江寧伯遠一點,跟江寧伯不要扯上任何的關係,免得到時候江寧伯倒黴起來連累他。

這張太監在洪鳴的目送之下,上了馬車。

馬車漸行漸遠,洪鳴還是看著馬車的方向,直到看不到馬車之後,這洪鳴才放下手,看了一眼旁邊的這個宅子。

這個宅子以後就是他和江寧伯的安身立命之地。

老實說,在這宮裡他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還得挨著其他位高權重的太監欺負。

所以這宮裡,他是一點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若是他能夠伺候地,江寧伯一直呆在這個那麼大的宅子裡面,他能夠當上所有下人的頭頭,那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而那張太監乘坐著馬車,還在想著今天的事情,在組織著語言,想著回去之後,到底怎麼跟朱元璋稟報。

突然他的腳一縮回來,突然撞到了座位的下面。

他彷彿踢到了什麼東西,但按理說他的座位下面應該是空的。

他的心裡突然一跳,連忙低頭掀起了座位的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