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洋在醫院從下午待到晚上。

陳思雨在病房裡吸氧,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

他實在挨不住睏意,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凌晨時分,窗外寒風呼嘯,醫院裡有暖氣要溫暖很多。

終於,陳思雨睫毛微動,她睜開了眼。

陌生的天花板,昏黃的燈光。

即便如此,她還是閉眼等了一會兒才適應這種光線。

陳思雨微微扭頭,看到側臉熟睡的陸洋。

他怎麼在這裡?

陳思雨一時間想了很多,她記得自己自駕遊在318國道,後來汽車熄火再也打不著火,那個時候天空颳著風下著雪。

她知道自己不能隨意出去避難,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出去後很難再回來。

正趕上手機遇上低溫沒電,她只來得及給媽媽傳送一條簡訊。

她給付秀雅發的簡訊不是求救簡訊,而是讓付秀雅以後好好生活,為了自己生活。

後來一條才是傳送給陸洋的。

陳思雨有些出神的看著陸洋,他熟睡的樣子看起來很安靜,全然沒有醒來時的那種放蕩不羈。

他怎麼可能從明江就趕過來的啊?

難道專程是為了救我?

陳思雨當時蜷縮在睡袋裡,已經想好自己的歸宿。

她想永遠在那裡睡下去,埋葬在這漂亮的風景裡。

陳思雨抬手輕輕摸了摸陸洋的手背。

陸洋睡眠很輕,直接醒了。

他和陳思雨四目相對。

“臥槽,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陳思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陸洋居高臨下看著她,忽然把手伸進她被窩裡捏了捏她的胳膊:“疼不疼?”

陳思雨遞給陸洋一個白眼:“廢話。”

陸洋繼續移動:“這裡呢?”

陳思雨臉蛋莫名出現一抹紅暈:“把你爪子拿開。”

陸洋認真道:“把你送來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你失溫有點嚴重,神經和肌肉可能會出現損傷,我只是為了檢查你的病情,請你配合點。”

原來是這樣啊。

陳思雨不再表現的那麼抗拒。

陸洋按了按陳思雨的肚子:“這裡感覺怎麼樣?”

陳思雨:“嗯,有感覺。”

陸洋心裡很高興,有感覺就行,就怕下半身癱瘓,那他這輩子都無趣了。

他的手繼續下移。

陳思雨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陸洋:“別亂動。”

陳思雨:“我也是學醫的,我自己瞭解我的身體,你可以把手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