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洋上午陪沉麗娟去看望外公和外婆。

多日不見,外公還是老樣子,笑著跟陸洋和沉麗娟打招呼。

曾經那個和藹可親的外婆變得沉默很多。

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拄著柺杖。

看到沉麗娟和陸洋時,渾濁的目光泛起神采。

“娟子,這是誰啊?”

“媽,是洋洋,他從幷州回來了啊。”

外婆聽說是陸洋,變得激動起來,想要伸出手。

陸洋鼻子莫名的發酸,緊走幾步握住外婆的手。

她的手乾澀而枯瘦。

“在省城吃得好不好?天冷了,記得要穿厚點。”

“我都好。”

陸洋認真回答著外婆的問題。

外婆還記得陸洋,她總是反覆重複著剛才說的話。

陸洋對沉麗娟提出過完年帶外婆去幷州的醫院檢查檢查身體。

沉麗娟搖了搖頭。

“年前住院的時候,你爸帶著做過全身檢查,醫生說是腦出血,讓以後多鍛鍊身體,維持吃藥,定期檢查就行。”

陸洋不由攥緊外婆的手。

外公和外婆也是倔,讓他們去城裡住也不去,非要在農村守著,這樣無形中加大了照看的難度。

家裡有個什麼事都是靠鄰居打電話幫忙。

不一會兒,舅媽也過來了。

平日裡一向懶散勢力的舅媽態度很熱情。

她嘴裡說著平時給外公和外婆做什麼飯,每隔幾天都會幫外婆洗衣服。

儼然把自己描繪成賢妻良母。

沉麗娟微笑著應對,她現在不上班了,隔三差五的回孃家過來給老人買衣服,買吃的,幫忙打掃衛生。

陸洋知道舅媽態度之所以熱情是因為小舅在廠裡上班,目前還是採購部的主管。

採購部歷來是回扣和油水最豐厚的部門之一。

小舅這個人怎麼說呢。

大的回扣不敢吃,小的回扣避免不了。

陸建軍這個當姐夫的,自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陸洋和沉麗娟在這裡待了一整天。

陸洋知道自己也就過年時才會見老人幾面,等下次再見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幸好老媽守在這邊,有人照應,他和陸建軍才可以放心的幹事業。

晚上的時候,陸洋開車載著老媽返回明江。

沉麗娟坐進車裡開始日常嘮叨。

她先是說起外婆家的家長裡短。

後來開始惋惜顧小婉和徐曉筱,最後又打聽起黃冰倩的家庭和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