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執事沒有再繼續審問,而是先行離開,留下秦毅一個人坐在審問室等候。

“估計是去商量了。”秦毅暗笑,“我的提議,那幫人應該會同意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主審執事一個人回來,開啟了審問室的門。

“你的所作所為的確還沒造成實質性的損害,所以暫不定罪。口頭警告一次,罰抄門規一遍,以後勿犯。”

“弟子領罰。”秦毅笑著點點頭,門規這玩意兒,隨便找個門客幫忙抄就行了。

“干擾官衙,危害極大,後面我們會繼續關注你。如果真鬧出亂子,懲罰就不會這麼輕了。”主審執事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一眼。

“師兄放心,我有分寸的。”秦毅笑了笑,起身徑直離開審問室。

邁出執法堂的大門,卻見賈奉軍還在大門外等候。

“賈師弟怎麼還等在這裡。我都說了,想要我退讓,不可能。”秦毅道。

“我們有一個新的提議。”賈奉軍走過來道。

“師兄想推進刑罰改革,我們支援。但是改革的一應具體事務,都由刑獄司全權管控,秦家不得插手。”

秦毅靜靜聽完,卻哂笑一聲,“現在知道配合了?晚了!”

“你……”賈奉軍眉頭皺起。

“若是你們早這麼說,我或許還會考慮考慮,但是現在?”

秦毅冷笑一聲,“都把我弄到執法堂去了,我若還乖乖聽你們的話,真傳弟子的顏面何在?”

賈奉軍臉色有些不好看,“秦師兄請三思,刑獄改革牽扯到不少同門,其中甚至不乏築基執事。師兄若是一意孤行,勢必要和我們發生衝突!”

“發生衝突?”秦毅大笑,“我還怕與你們發生衝突?”

這聲音引得執法堂門口不少弟子側目。

賈奉軍趕緊往外挪了幾步,冷冷道:“師兄這麼說,是沒有和解的餘地了?”

“不,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秦毅道,“改革由我秦家主導,你們老老實實配合,自然有合作的空間。”

“這不可能!”賈奉軍斷然拒絕。

刑獄制度涉及到無數利益,早就被各方勢力瓜分完畢。如果仍由刑獄司主導改革,換湯不換藥,大家都還能接受。

但若是交給秦家來辦,這嘴裡的肥肉可就拱手讓人了。

“那就沒得談了。”秦毅擺了擺手,“對了,你們到底有哪些人,麻煩跟我透個底唄?省得我花功夫查了。”

“你想幹什麼?”賈奉軍警惕地問道。

“不幹什麼,找個機會登門拜訪。”秦毅笑眯眯道。

賈奉軍遲疑片刻,說出幾個名字,拂袖而去。

秦毅望著他的背影,笑而不語。

事情談崩,對方會怎麼做,他猜得一清二楚。

不出意料的話,馬上自家門客都會回到官衙,恢復原職,繼續推進刑罰改革。

但是推進過程可就一言難盡了,在各方勢力的小動作下,必然是麻煩不斷,甚至鬧出惡性事件都很有可能。

總之,就是要坐實秦毅“擾亂孟城治理”的罪名,到時候證據確鑿,執法堂必會嚴懲。

這就是他們挖的一個大坑。

可春耕過不了幾天就會開始,這個坑秦毅如果不跳,很快村民們就要被強制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