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季,執法堂的輪值長老是柳司碩。”

秦毅聽罷微微一笑,推開了洞府大門,邁步走出。

剛回到半山腰的小木屋,秦老四就急匆匆上山來找自己。

“家主,大事不好!”他滿頭大汗,不知是跑的還是急的。

“不要慌,怎麼了?”

“我們推動刑罰改革的那幾位官員門客,在各自官衙內都受到了刁難,嚴重的已經被停職了。

還有我這邊公營司,城主府派人下來調查,說是接到舉報,有人貪墨旗下產業的利潤。”

秦老四有些心疼,刑獄司、治安司、律法司這些地方可都是核心衙門,好不容易安插了人,現在恐怕都保不住了。

“這幫人動作倒是快。”秦毅不以為意,“沒事兒,讓停職的門客們回秦家休息吧,不要逞強,也不要對抗調查。

眼下的局勢,不是你們能改變的。”

言下之意很明顯,這場爭端走向如何,還是得在敬華山上決定。

秦老四想了想,明白了秦毅的意思,苦著臉道:“是,我這就回去跟他們說,就等您這邊的訊息了。”

秦老四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幾名煉氣境弟子來到門口。

這些人穿著深藍色袍衫,胸口都繡著一隻黑色獬豸,張牙舞爪,分外猙獰。

“秦師兄,執法堂接到舉報,你涉嫌擾亂孟城治理,違反門規,請跟我們去執法堂接受調查。”幾人神情嚴肅地說道。

“這邊動作也很快呀。”秦毅感慨一句,“來了!”

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從容走出房門,看看圍住門口的幾名弟子。

“執法堂來拿我,連個煉氣巔峰也不出動?這麼瞧不起我?”他開玩笑道。

幾名弟子對視一眼,“秦師兄,只是配合一下調查,你是否違反門規,還有待商榷。”

“行,我們走吧。”

秦毅一甩衣袖,痛痛快快地跟著幾人離去。

沿著山路走了一會兒,卻見半道上一名青年男子正站立等待。

此人氣質沉穩,看面容有些熟悉。

“賈奉軍?”秦毅很快想了起來。

這位曾經拜訪秦家,和他在後院演武場上鬥法,雨中一番苦戰,兩敗俱傷,自己慘勝。

瞥了眼他身上的湖藍色袍衫,“我記得你是外門弟子吧?前陣子晉升內門了?恭喜。”

賈奉軍靜靜盯著秦毅,眼神複雜,有震驚,也有疑惑。

當初演武場雨中鬥法時,他煉氣七層,秦毅只有煉氣四層。

最近他苦修不輟,修為剛剛達到煉氣十層,已經算很快了。

然而看看秦毅,身上這氣勢,恐怕已經煉氣十一層了!

這個傢伙,究竟是怎麼修煉的?

“秦……秦師兄。”賈奉軍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當初還瞧不上的小師弟,轉眼成了所有煉氣境弟子的大師兄,任誰看到也不大適應。

“你在等我?有什麼事嗎?”秦毅道。

“來送個口信。”賈奉軍很快平靜了心神,淡淡道。

“秦師兄只要肯退讓一步,這邊就會撤回舉報,並安排師兄的親友轉回城內戶籍。”

“退讓一步?”秦毅失笑,搖了搖頭,“那我還是去執法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