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全營的弟兄們還有那些親屬們,個個心情都是極不好的。

對於弟兄們而言,領頭的離去,就意味著這下起義軍暫時沒有了頭,準確來說是有的,只是沒有像春旭這幫勇敢、負責任、體貼弟兄們的領頭。

就連飯菜,今兒的孫家除了年幼的孫承淵照樣進食外,其餘的人都不吃。

那些弟兄們呢,也只有幾個餓得不行的吃下外,其餘的沒有心情吃。

此時的子淵坐在帳篷內,看著手中緊握的信,流淚不止。

知曉他們正傷心著,翰沐心這時選擇不打擾,與著婢女岑容一起走到軍營外的空地上靜靜。

想了想,想了又想,孫老爺起身了來,朝著子淵的帳篷走了去。

“子淵,我能進來嗎?”老爺孫志才道了句。

子淵並未有說話,孫志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看著正傷心的子淵,一時間還未組織好語言的他坐在了一旁,一話未語。

過了許久,孫志才方才吐出一句來:“對不住啊,我們瞞著你這麼多年。”

一聽,子淵抬起頭來,紅潤的眼眶看著老爺孫志才:“你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現在才說?!”

孫志才嘆了口氣,說來:“我們其實不想瞞著你,但你年齡還小,怕你堅守不了。春旭這孩子,好的地方不多,就是一個善。你的事,我們都挺同情你的。”

聽後,子淵抽噎了下,紅潤的眼眶看著孫志才:“我爹其實是太子,是皇室?我娘也是太妃?”

孫志才點頭了下,道起了自己的女兒來:“你娘也就是我的大女兒,弘道年間的時候嫁入皇室,嫁給了太子,也就是你父親。後來,先帝年邁,一些臣子這時心就起了。”

“當時的漢王,也就是如今的德昌帝,他的妻子是當今的左相大女兒。當今的左相在弘道末年之時,帶著那些個臣子們一起,謀劃了一場計劃。”

“這場計劃,就是扳倒太子,讓漢王成為皇帝。只有如此,當今的左相才會如願以償的得到今日的左相之位。”

看著孫志才不再往下說了,子淵問了聲來:“他們是怎麼計劃的?”

“你父親,在先皇那裡並不討喜,先皇一向討喜的是漢王,但比起能力來,你父親比著漢王要好許多。”

“當年,你父親帶著兵正對抗著祁國,那戰勝利了,正當你父親他們要返回京城之時。那幫京城放出謠言,說太子與左相還有大都督府的人慾要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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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奸臣不知從哪兒弄來了萬名書,上面全是手印,想來應是用著金錢收買了。”

“一個清流的官,扛不住金錢的誘惑自然也就成了奸臣。”

“當時先皇還曾下令查了,但查下來,各種罪名一一羅列出來,人證物證他們那是做得好好的。後來,我的大女兒燕兒被趕出了宮,囚禁在失修多年的成王府中,還不許我們孫家的人及其他的人去探望。”

“等到先帝駕崩後,新帝繼位幾日,也就是漢王。那時,你娘便生下了你,我們在那日做了計劃,把你帶出了京城,並讓春旭這孩子看著你們。你之前叫喊的娘呢,是你孃的貼身婢女,她要是順了你孃的怨言,帶著你逃離的。”

聽到這兒,子淵好奇了問了來:“我娘懷我的時候,先皇不知道嗎?”

孫志才搖搖頭。

畢竟,子淵這麼多年來,一直矇在鼓裡,這些不知道也是正常不過的,這問呢自然也想問清楚些。

“她怎麼不說?要是說了,會不會就不會有後邊這樣了?”子淵問。

孫志才嘆了口氣:“等會兒,你去問你孃的婢女吧。”

“你知道這些,當時你怎麼不說呢?把事實全部說來,先帝也不會那麼做了。”

孫志才搖搖頭:“我就是當年的左相,此案我就身在其中,這說出來,先帝不會信,比起漢王與你父親,他更願意相信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