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被人綁著手腳,臉上卻並沒有顯露一絲一毫的慌張之色,而是正了正神色看向對面的雲景回。

“怎麼太子殿下?現在是想造反嗎?”

雲景回皺著眉頭看向他,他並沒有去糾正他話中的太子殿下這一個不敬的稱呼,而是垂了垂眼睛,然後又冷笑一聲。

“來人啊,把他的舌頭給我拔了。”

“既然記不住我的身份,那就永遠別記了。”

眼看旁邊的人就要走上前來,蘇傾忽然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你想幹什麼?先帝說了,我有特權,任何人不能對我私自用刑。”

雲景回似乎已經徹底的撕掉了他臉上的偽裝,打算與大家硬碰硬。

林落翎在一旁也被人在那裡看著,動不了,只能看見雲景回那略帶瘋狂的臉上露出一點點近乎病態的執念。

“怎麼你們都不想讓我當這個皇帝,但是我偏偏就是當了,而且沒有人能夠阻止。”

“不用搬出先帝的名頭,用一個將死之人來跟我比嗎?真是可笑,從今以後,那些律法全都作廢。”

雲景回握了握自己的手指,發出響聲:“以後整個大雲朝都要以我的話為尊。”

這樣的場面似乎連皇后都看不下去了,他身邊是唯一沒有被太子的人控制的,於是此刻她穿著厚重的宮裝走到他的面前。

她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父皇才剛剛過世,你現在說的這種話對得起他嗎?”

“對得起?”

雲景回只是輕輕冷哼了一聲,然後看向他的母后。

“父皇做事有考慮過我嗎?”

“我是儲君,我才是儲君,但是他到死都留著一個空白的詔書,卻不是寫上我的名字,為什麼?”

“因為他不信任我,換句話來說,他只信他自己。”

“我身為一國儲君,活的還不如一個王爺,一個世子,有尊貴,有榮耀,母后你說這是為什麼?你說這是為什麼?”

皇后一時之間面臨他的質問居然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輕地皺著眉頭。

“這,你父皇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雲景回這才將近自己心中的苦楚,今天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有苦衷?”

“他是覺得自己子嗣稀少,不想讓我一手遮天才這樣的吧,之前柳國公的案子。”

“那樣的一件事情,只要細細的去查,都能為我平反,可是他不,他直接一句話就將我禁足在東宮一連幾天,直到您的壽宴才將我放出來,讓我受盡天下人恥笑?”

“意義呢?還不是為了打壓我。”

皇后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眼神一瞬間慌亂了一下,之後又想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卻被雲景回躲開了。

“不是這樣的,你是我的兒子,你父皇也很喜歡你的,這。”

雲景回瞅他一眼,最終還是沒有把她柳胥閣的訊息說了出來。

她母后要辦這個柳胥閣是為了什麼?而且還沒有跟自己說。

雲景回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了。

“母后,我今天並不想傷害你,一直想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看著兒臣一統大雲朝,將它改天換地就好了。”

“回兒,這是你父皇的心血,你不能這麼做。”

雲景回卻沒有聽,而是轉身走了出去,站在空曠的院子中心,看著在屋子裡面擠著的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