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忽然問鬱庭楹:“小楹,你想不想離開這裡,重新回到宰相府。”

鬱庭楹一愣,隨即沒有回話,只是低頭看向前邊。

“阿翎,你看剛才的夕陽是不是很好看?”

“可你知道嗎?幾千多的個日日夜夜,這都是我都能看到的唯一景象,我遠離善華寺,說是受佛祖庇佑,可實際上根本都沒有近的了佛祖的身。”

“只是一個人就這麼和這棵銀杏樹,過了這麼久,久到被家人遺忘,被佛祖遺忘,我差點以為,你也要忘了我了。”

林落翎聽的心疼,她緊緊握住鬱庭楹的手:“既然想離開,那就離開。”

鬱庭楹苦笑:“談何容易,我生母早逝,二夫人被抬作正室,她和她女兒處處針對我,幾年前那場法事就是他們請人做的,然後才將我送來這裡。”

“我父親一心撲在政事上,他不過問家事,就算過問了,二夫人也做的滴水不漏,就連父親也覺得將我送來是為了我好,他也許都快忘了我了。”

林落翎想了想:“你放心,只要你想,我一定會讓你回去的。”

鬱庭楹雖然不抱希望,但是還是笑著點點頭:“好。”

“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林落翎抬頭看看點點頭,她站起來叫過雲隱:“那我們走了,你放心,就這幾日,我一定讓你回去。”

“嗯。”

拜別鬱庭楹後,山中路不好走,她自然的牽起雲隱的手朝著來路走去,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看,卻冷不丁見到雲隱頭上的一層細細的汗。

她一愣,從自己身上找到手絹停下想給他擦擦汗,結果夠不著,她只好對著雲隱說:“低一下頭。”

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的雲隱愣了一下,他剛才一陣頭痛後清醒過來就看到自己在一顆銀杏樹下堆雪人。

然後就被林落翎喊走了。

她還極為自然的牽自己的手。

雲隱低下頭就聽見林落翎的嗔怪:“怎麼這麼冷的天還能出汗啊?玩堆雪人這麼累的嗎?”

“你們在幹什麼!”

忽然出現在背後的聲音把林落翎嚇了一跳。

她手一跳不小心戳到了雲隱的眼睛,雲隱感受到眼睛一陣刺痛,剛想去揉的時候,就感覺到林落翎柔軟的手忽然捧起了他的臉。

然後就看見她慢慢湊了過來,踮起腳尖在給自己吹眼睛。

雲隱霎時間瞳孔放大,已經僵硬到動都不知道該怎麼動了,只好配合著林落翎的動作彎了彎腰。

他略一垂眸,便能看見林落翎微微嘟起的小嘴,帶著嬌嫩的粉色,看起來就很軟的樣子。

他趕緊一偏頭,同時垂在自己身側的手緊緊攥緊,重重的嚥了口口水。

林落翎不明所以,她拉開了點距離又焦急的左右看了看:“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

還好藉著夜色的掩飾,林落翎看不到雲隱此刻爆紅的臉,他有些磕巴的說:“沒..沒有。”

林落翎放下心來之後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道忽然扯了過去,她趕緊甩了幾下發現沒有甩掉。

她瞪向攥著她的雲景回,語氣不善:“放手。”

“本殿問你們剛才在幹什麼!”雲景回受了母親的命令過來找她,結果就看到這兩人離得那麼近,從他那個角度看,就好像,就好像在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