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賭。

賭這是個怕疼的姑娘。

這是她拿著蠟燭的手,疼痛使然,手中的蠟燭被拋棄。

黑暗阻礙了視線。

許疏樓緊跟著在地上又滾了一下,在她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刀片橫在她脖頸。

直到此刻,他也沒有鬆一口氣。

她順著力道靠在他肩膀上,脖頸微揚,已經染上了血色。

為什麼……

心中那根神經依舊緊繃著。

眼角餘光落在男孩子身上,黑暗中,他一直靜靜的站著。

他們的戰鬥簡單幹脆,摒棄了一切花裡胡哨因素,質樸天然,從開始到結束時間很短。

他這是沒有反應過來?

“噗嗤”

耳邊是女孩子的笑聲。

當即,脖頸上的刀片隨著無知覺的手臂落下,滾落在地上,沒有發出聲響。

許疏樓驚悚的發現自己感應不到這條胳膊的存在了。

不,不僅是這條胳膊。

他神志清晰的感覺到半邊的身子在消失。

如果不是還能看到它的存在,他會以為它們化成了灰燼被風吹散了。

“原來真的是你受傷了,”女孩子若有所思的點頭,下一秒便齜牙咧嘴,“快點給我拿藥,好疼,疼死了!”

許疏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刀片被對方拿在手中把玩。

順便抬起他下巴,架在他脖頸比劃了一下。

疼。

驚懼。

萬般情緒夾雜一起。

他會死的吧。

溫熱血液剛剛流淌就被外界帶走了溫度。

緊接著手臂一疼,把他近乎麻木的知覺喚醒。

銀白色閃電在空中游走,把他的臉色照的雪白。

上次這麼恐懼是什麼時候?

是在青山上被撿回去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