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她的動作。

她動手讓他們喪失行動力,卻並未殺人。

現在行動不便之人倒是便宜他了。

許疏樓沒有虐殺的愛好,他甚至不喜歡親自動手,只是一聲命令,便有百人為他前仆後繼。

“說到底,很多人的死是由你造成的。”許疏樓在鹿驚枝身邊站定,有侍衛保護,他們這邊與廝殺出現了一條隔離帶。

鹿驚枝眨巴一下眼睛,用不理解卻很篤定的聲音說,“你有病吧。”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我不殺伯仁,因為伯仁是你殺的。”鹿驚枝情商緩慢上線,暫時還不大明白許疏樓的意思,不過她知道,他在給她扣帽子。

許疏樓嗤笑,“你既然有能力把人都殺了,為什麼還要心軟,你在想什麼?你覺得他們很可憐?你覺得他們有難言之隱?原本楊家村一事後我以為你……”

那時候話說的多好聽。

原來真到了動手的時候,她還是會心軟。

漆黑眼眸盯著她,在許疏樓渾身發毛的時候,她小小的翻了個白眼,聲音很輕,“我是怕橙姐姐以後看到我會做噩夢。”

來了來了。

在許疏樓心中,她是個頭冒聖光的天使吧。

反抗的聲音愈發微弱。

這不再是月夜下的清淨之地。

這是一片修羅場。

下雨了。

不,雨滴不會是熱的。

鹿驚枝抬手抹了一下後脖頸,是眼淚。

橙姐姐。

鹿驚枝牽著她的手說,“橙姐姐不用睜眼,拉住我的手,我會提示你腳下是否有障礙物,我們去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