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不算高,但樹木也是濃密茂盛,裡面不像深山那般危險,但路不大好走。

鹿驚枝方向感很好,即便是在山上,腳步幾乎走的也是直線。

夕陽西下時,到了山的另一頭。

她沒有立刻下山,而是站在高處觀察著。

楊家村近在咫尺。

鹿驚枝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怪不得做拐賣勾當,這地方,的確不像是有女孩子想嫁過來的模樣。

這麼說吧,距離她最近的這個房子,模樣極其磕磣,比她剛穿過來時候的茅草屋還要淒涼三分。

而且最讓人吃驚的,這不是個例。

放眼望去,茅草屋醜的各有特色。

湖西村的個例,在他們這裡已經成了常態。

鹿驚枝站在灌木叢後,身後的來路已經隨著夜幕降臨而逐漸如同野獸大張的黑黝黝的嘴巴,她濃密的睫羽遮不住嘲諷的神情——你窮你有理?

拐賣?

常態?

幾乎成為公開的秘密?

鹿驚枝可不慣著誰。

楊家村。

距離山最近的破爛的茅草屋內,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被綁住手腳、矇住雙眼放倒在了地上。

“你可以喊,如果不怕腦袋落下來的話。”

男人唔唔兩聲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他竭盡所能的往後閃躲著,光影下扭曲成不正常形狀,但是仍舊逃不脫脖頸上的冰涼。

那是刀吧,絕對是刀吧!

失去視覺、聽覺又變得極其模糊,單單只是輕微的觸感,便讓人從心底開始戰慄。

鹿驚枝手裡是一把小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