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半宿沒回家。

“讓我們回老屋住?去餵豬餵雞打豬草砍柴洗全家的衣服摘菜做飯整理菜地下地幹活挑水挑糞打掃衛生……嗎?”鹿驚枝在幾張黑臉中,一拍手,“哦對,還更方便她揍人。”

說的是大實話。

不僅如此,姜老太太還看上了她們這些天裡收拾起來的新物件們。

野人參啊!

得賣多少錢!

如果不是正趕上姜錦旭斷了腿、和張家人各種扯皮等等亂七八糟的事兒,在錢珍珠的攛掇下,賣了野人參的當天晚上,姜老太太就得帶著人馬殺過來。

“瞧瞧你說的什麼話,那是你奶奶,還能害你不成?不就是讓你乾點活嘛,你這就恨上了?”錢珍珠苦口婆心的說,“你去打聽打聽,哪家的孩子不幹活?對吧,大嫂。”

“嗯……對……對的……都幹活……”

都是這樣的,沒什麼不對的。

趙春涵木呆呆的想,沒什麼不對的。

鹿驚枝不想吵架。

困,累,餓。

要不然還是打架吧。

她側頭,眸光亮了。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錢珍珠看到了一根棍子,乾脆的淺灰色樹皮上,還有些深褐色痕跡。

那是……她頭上的血。

登時,寒氣從腳底而起,她想轉身就跑,卻被恐懼佔據了全身,連個轉身的力氣都沒有。

甚至咽口水都成了一種奢侈。

小姑娘明明一句話沒說,錢珍珠卻彷彿從她黑沉沉的眸中讀懂了千言萬語。

她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小姑娘抬腳向著棍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