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大寶涕淚橫流,一步一摔的可憐兮兮的樣子,鹿驚枝只覺得自己又想哼兩句歌曲了。

剛把這股子雀躍情緒壓下去,便發現那邊的張大寶崩潰了。

大半夜。

腳腕兒拉扯感。

如同死人手腕兒扣上去了似的。

只穿著一身中衣的張大寶癱在了地上,身下一股子黃色水漬瀰漫。

“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來找我報仇了?”

“丹丹,你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埋得,更不是我拐的!!你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別來找我啊!!”

鹿驚枝停下腳步。

她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合著還是個殺人犯?

丹丹。

好熟悉的名字。

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

張大寶三個媳婦,一個死了一個瘋了一個跑了。

這是死了的那個。

沒有姓氏,只有一個名字,叫丹丹。

張家對外說的是這女子身體不好,病懨懨的,懷著孩子早產了,一屍兩命。

看起來不是這樣子。

寬大的草葉被催生出來,舒展開來,悄無聲息的攀爬上張大寶的小腿,在他眨眼的瞬間,捂住了他的眼睛和嘴巴。

另外的藤蔓則是一根反綁他手腕兒,一根纏住他膝蓋。

啪。

人被放倒在地上,拖到了陰影處。

漆黑。

月光被擋在草葉外,張大寶嗚嗚咽咽想大喊,但是嘴巴也被纏住了。

耳朵涼嗖嗖的,彷彿浸泡在水裡,一下子,大黃狗狂吠的聲音被隔開了。

耳朵,眼睛,嘴巴,五感失去了其中三個。

張大寶恐懼的血液幾乎要倒流。

他這是下了地獄嗎?

冷。

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