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瑞的話語在王宮中迴盪,讓在場除了艾弗拉姆侯爵外,皆是面露冷色,不善的看著他。

至於艾弗拉姆則是保持著看戲的神態,默默的吃著自己桌上的食物和酒水,一副真的來吃飯的樣子。

“長空王國本便是經過女皇陛下允許從而建立的國家,而我也是斯卡特帝國的公爵,女皇陛下對我恩重如山,信任我,我曾公開立下誓言,長空王國作為斯卡特帝國的附庸王國而存在。”張立淡淡的說道。

長空王國現在依附與斯卡特帝國,斯卡特帝國需要長空王國的幫助,長空王國也需要斯卡特帝國的庇護。

長空王國初擁有如此龐大的勢力,國內還很多地方有著不穩定,實力上也還不如其他王國,還有些差距,更何況,面對帝國長空王國的實力更顯弱小。

某種意義上上來說,斯卡特帝國和長空伯國是唇寒齒亡的關係,斯卡特帝國不在了,那麼長空王國絕對會被奧萊斯帝國吞併,如果長空王國沒了,那麼斯卡特帝國將會難以抵抗奧萊斯帝國,哪怕拋開個人因素,張立也絕對不允許奧萊斯帝國破壞長空王國和斯卡特帝國的關係。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當初起誓的是長空伯國忠於斯卡特帝國,但是現在,長空伯國已經不在了,有的只是長空王國,這是兩個概念,而且陛下實力強大,聽說陛下還是一名高階魔法師,又何須寄人籬下呢?如果陛下願意脫離斯卡特帝國,奧萊斯帝國願意承認長空王國的獨立,並且給予長空王國庇護。”

“至於恩重如山?斯卡特女皇對陛下恩重如山,陛下的回報也不少了,陛下三次解救斯卡特帝國於危難之際,前有大坡諾頓王國入侵斯卡特帝國東境的大軍,後有擊敗我奧萊斯帝國的數萬軍隊,現在又有徹底殲滅來犯聯軍,三次都是對斯卡特帝國有救命之恩,早就還清斯卡特帝國的恩情了。”博瑞輕笑一聲,說道。

聽到了博瑞的話,艾弗拉姆眼神中閃過奇異的神色,他根本不知道張立居然還是一個高階魔法師!畢竟之前二國沒有聯絡,格雷斯王國也沒有對他有過多調查,情報還是很不完整的,張立在戰場上的表現就沒有傳過去。

張立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對方這是在玩文字遊戲,在詭辯,但是也確實有用,在很多人眼裡,今時不同往日,長空王國的確不等同於長空伯國,似乎也說得過去!

而所謂的奧萊斯帝國給予他庇護?純粹是放屁,根本毫無意義。

至於對方說的所謂的恩情已經兩清……這是在捧殺!對方看似在誇獎他,實質上是想要害死他,畢竟他功勞確實是巨大,但是功勞大也就代表著容易受到猜忌,正所謂功高蓋主,這是每個統治者的通病,統治者們不會希望自己的麾下有一個對國家有巨大功績,有著極高聲望,還有著龐大勢力的存在,這是一種威脅,特別是張立已經有威脅到中央的實力了。

當初斯卡特帝國十分警惕諾頓王國,警惕東境的各個小國,然後諾頓王國亡了,貝特爾伯國也亡了,凱羅爾侯國也穩定下來了,但是,卻出現了一個新的“諾頓王國”!

長空王國是取諾頓王國而代之的,繼承了諾頓王國的勢力和地位,而張立相信,遠在帝都的那些人肯定還會猜測,他是否繼承了諾頓王國的野心!

張立瞄了赫特伯爵一眼,發現對方警惕的神色一閃而過,心中暗道不好。

他知道對方的話說道了赫特伯爵的心裡去了,畢竟長空王國擴張太快了,張立心中知曉,他勢力的擴張已經引起了斯卡特帝國內部一些貴族的警惕了,只是因為他現在是女皇陛下的“寵臣”,這才被壓了下去。

而如今博瑞的話讓赫特伯爵也有了些那方面的想法,這可不妙,畢竟赫特伯爵某種意義上就代表了貝蒂女皇,張立相信他今天的所見所謂一定會全部上報給貝蒂女皇的,而一個人哪怕再保持可觀的態度,在敘述一些事情的時候也難免會帶上些許主觀因素。

“博瑞伯爵此話就是詭辯了,長空王國本就是長空伯國晉升而來,本質上都是一樣的,而我無論是當初的伯爵亦或是現在的斯卡特帝國公爵,都是女皇陛下的封臣,自當誓死效忠女皇陛下。”張立沉聲回答道。

“至於恩情還清那更是無稽之談,我本便是女皇陛下的臣子,為女皇效力是理所應當,談何兩不相欠?”張立冷哼一聲,臉上充滿了不滿的神色。

博瑞伯爵笑了,他不在乎張立是否不滿,甚至如果他不滿那就對了,那就證明他的話起到作用了,他可是知道,這個大殿裡可是有著斯卡特帝國的使者的,他這些話更多的是說給斯卡特帝國使者聽的!

“既然陛下如此決定,那我也不多說了,我已經奉皇帝陛下的命令帶來了禮物,就不再多留了,皇帝陛下還等著我回去覆命呢。”博瑞輕笑一聲,既然直接告辭,然後離開了王宮。

他的目的達到了,就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了,畢竟這裡是對方的地盤,要是一怒之下殺了自己那就虧大了,兩國畢竟處於交戰的狀態,真要殺了他也沒人會為他說話。

張立冷冷的看著博瑞離開的背影,心中卻是嘆了口氣,要是知道是這種情況,他剛剛就不應該接近他。

“既然惡客已去,宴席就繼續吧,不要壞了各位的興致。”張立看到宮殿中的氣氛有些僵硬和沉重,出聲打破了這樣的情況,然後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水。

看到張立帶頭,剩下的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舉杯致意,很快宴會就恢復了之前的熱鬧,觥籌交錯,氣氛十分和諧,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只是在這熱鬧之下,則是各懷心思,一個個都在思索著心中所想,可能最輕鬆的,那就是專心乾飯的艾弗拉姆侯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