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雙子座,跳躍思維,在銀河系的千億顆恆星之間瞎蹦亂跳。

大家都感覺時空穿越、文不對題的時候,還是陳大軍最懂兒子,沉得住氣:

“好啊,咱明天就去找書法帖子,你想要什麼樣的,我給你買。”

第二天,到了新華書店,連數字都寫得歪歪斜斜的數學老師,給兒子的書法理想劃了個框框:

“咱這輩子啊,把楷書弄明白,就是最高目標,時間真的不夠用。”

好吧,那就找楷書。

我的個乖乖,就楷書有關的吧,有魏體、歐體、褚體、顏體、柳體、瘦金體……這麼多書,學哪個啊,一時間把陳茂宇的眼睛都搞亂了,拿了這本取那本,找不到方向了。

看這糊塗樣兒,陳大軍知道他學啥東西都跟自己一樣,稀裡糊塗一把抓,最後就是門門懂,樣樣瘟。

親生的,沒辦法。

陳大軍索性把所有楷書字帖都買一本,包括鋼筆字帖,全面撒網,兒子能撈上一條魚,那也算數。

再加二十張帶米字格的萬次水寫布,兩支毛筆,回家。

巴黎,塞納河邊,協和廣場車水馬龍,情侶們憑欄而吻,全然不管這裡曾是斷頭臺,路易十六和皇后,以及一千多名皇室成員……知道這段歷史還吻得香甜,法國人絕對重口味。

一輛賓利沿著香榭麗舍大街開過來,後座位上,餘曼詩凝視窗外。

一襲酒紅旗袍,淡粉珍珠項鍊,手推波浪髮型,眼神淡淡憂傷……東方麗人路過時尚之巔。

“不用直接過河,我想繞廣場轉兩圈。”

“好的,曼詩小姐。”

華裔司機開入廣場內圈,加入車流緩緩而行,餘曼詩的眼光粘到埃及方尖碑上,分秒不願離開。

回想黎縣二中,陳大軍的204寢室,牆上的方尖碑畫作,那個纏綿的長夜……在眼淚即將滑落的瞬間,絲綢手絹移上眼簾,吸走了淚水。

過了河,奔向第六區。

上聖日耳曼大道,再轉入小巷,在一幢古老的大理石熨斗樓前停下,一位侍者將餘曼詩迎下了車。

她走進前廳,一位帥氣的法國男士滿臉堆笑,法語問候:

“歡迎你,餘小姐!”

“亨利,好久不見。”

餘曼詩法語寒暄。

亨利伸出左臂,輕聲問:

“餘小姐,一會見勒佈雷先生,需要翻譯嗎?”

餘曼詩右手輕挽護花使者:

“謝謝,不用了,今天就是簡單談談意向,這樣的交流沒問題的。”

法蘭西紳士護送東方女神走上樓梯。